楊玉冠總是不喜歡流流,一個人在這裡的時候總會自顧自的吐槽兩句,而他一旦離開自己,除非是需要流流的幫助,否則他還很難能夠想起她的存在。
話音未落,埋頭走路之間楊玉冠突然看到身後那一抹血紅的晃動,心中一跳,瞬間便知道了發生了什麼。
腦袋慢動作的轉過去,臉上訕訕的神色沒有改變,還未等見到流流的臉,他就快速且假裝和氣關心般的問道。
“你醒啦?”
身子的趔趄,證明楊玉冠的害怕,之前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在來這裡的某一次,因為自己嘴賤揹著流流說了些許的壞話,卻正好被這個女人聽到了。
於是流流很生氣,未等楊玉冠多解釋,她便直接將楊玉冠抓起,順手往旁邊的石壁之上扔去。
石壁轟然倒塌,露出一個豁口來,楊玉冠剛爬起來,那豁口便自己長好了,同時,他的全身有了真實的疼痛感。
要不是他是修仙體質,只怕流流這一下就會要了他的半條命。
當日的情景歷歷在目,就算是如此,楊玉冠還是會不自覺的吐槽流流,這似乎是在這裡的一種樂趣。
這一次,又被逮住了現行,趔趄著的腳步,楊玉冠已經準備好再一次被流流順手給丟出去。
那一刻他在心中默哀,覺得是自己連累了官天,誰叫自己嘴欠呢。
閉眼,可是等了一個呼吸,三個呼吸,五個呼吸,十五個呼吸,都沒有感覺到流流的動作。
心驚膽戰的楊玉冠慢慢的將眼睛眯成一條縫隙,小心翼翼的往後面看去,一看,便愣住了。
此時的流流,長髮被簡單的撥弄到耳後去,雖然還是一片凌亂,但是至少是比先前好了許多,也不再是那種不修邊幅的模樣了。
而更讓楊玉冠吃驚的,便是一向不將自己臉露出來示人的她,竟然也將臉給露了出來。
不過還是和之前一樣,她的眼睛被一層白色的錦帛給蒙起來了,唯一能見到的,便是她那小巧的鼻子,和那秀長的嘴唇。
沒有一點粉黛的渲染,一切自然而認真!
她的左手之上,再也沒有提著那一盞白燈籠,顯然,那白燈籠已經成了矇住她眼睛的那一塊錦帛。
呆住,還是呆住,這一刻,他竟然覺得這個女子有一種靜謐的美,尤其是她那不施粉黛的容顏,越發的覺得真實。
無論是羽衣,還是霓裳,只要出來見人,多多少少的都會撲上一層粉黛,就怕自己的形象不夠美好。
而這個女人竟然是素面朝天,但是關鍵是,她的容顏竟然是這般的精雕細琢。
上一次她露出這般模樣,因為楊玉冠距離非常遠,所以他才沒有認真觀察,而此次,兩人距離不過一步。
似乎都能感受到她平靜,沒有任何悲喜的呼吸。
一切定格,楊玉冠揹著官天,官天依舊昏迷在其背上,因為之前將自身力氣用光,所以此時的官天根本就感應不到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既然他醒了,怎麼不來喚醒我?”
最終還是由流流打破了這詭異的安靜,言語之中,還是沒有任何的色彩,只是簡單的詢問。
聞言,楊玉冠才醒悟,忙往後退了幾步,穩定了身心這才回答道:“你睡得好,我自然不好打擾。”
“他這一昏迷,只怕要等到幾個時辰之後方可甦醒。”
流流說著,徑直往前面去,而她所去的方位正好就是那竹床的位置。
她已經離去,而他卻還在原地呆立著,他還是第一次認真去望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