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嶽站定,微微抬眉看了一眼,袖子一甩嘆息道:“公子果然慧眼如炬,什麼都欺瞞不了您。”
“我說你就別奉承我了,我有幾斤幾兩我自己清楚得很,不需要外人多廢話。”
此話一說,官天眼中冒著寒光。
白嶽心中一冷,知曉這少年是沒了耐心,忙扶著腰往前奔去。
見白嶽焦急動身,官天便快速轉回了頭去,大步流星的往前面去。
面上冷漠,心內卻竊喜,暗道:“很好,這老頭有求於我,那麼......我也就能撈些好處了,哈哈,這可是心兒妹妹教我的呢。”
一臉的淡定,加上不耐煩的腳步,確實讓揣摩不到官天心思的白嶽心中焦急,這一焦急老毛病便出來了,氣喘如牛,奔跑許久才跟上官天腳步。
等他一跟上,官天已經走出了那略黑的小廊。
面前,是一個半掩的房間。
簡陋的房間內,一位躺在病床上,一臉焦黃面無人色的婦人,看樣子四十來歲,正掩著一塊灰白的手絹猛烈咳嗽。
手絹上隱隱有血跡,刺痛人的眼眸。
婦人的模樣看不清,只能看到她那消瘦的外輪廓,五官皆被秀髮所遮擋,整個身體掩映在薄被之中。
官天掃視一眼,便將目光收回了。
看似這隨意的一眼,卻將屋裡的一切看了個明白。
果然,這婦人病入膏肓了,看這模樣,也只有半月左右的生命,難怪白嶽會放下身段,在破雲宗幫著拍賣那小孩拿來的殘缺的劍柄。
“唔說起來我還真是好運,顧憐生那傢伙煉製的丹藥還真有治療這病的藥效,不過嘛......嘿嘿。”
官天笑得舒心,確定這婦人至少還有半月生命之後,他的心中,便開始盤算起來。
還未等他盤算個得失,白嶽就急急忙忙的到了官天身前。
見他到來,官天假意咳嗽一聲,指著那婦人半掩的房間門扉問道:“這房間頂部有混濁之氣,那婦人可是居住在此?”
“是......白某人也曾是煉丹師,雖然品級不是特別高,也能判斷,我這兄弟媳婦也只有半月壽命了。”
白嶽站定,忙抱拳回答,語氣之中又是慚愧和懊惱。
“嗯,我也只是略通醫術,若是我不行的話,我還可以幫忙聯絡聯絡老仙,看他是否能看在我的面上幫助一下你。”
官天見時機成熟,便將老仙之威搬了出來。
“是,白某人多謝公子。公子與老仙前輩交情匪淺,有公子說話,老仙定會出手相助的。
落城之人都知道,老仙是一個心軟之人,只要有機會多求他一次,他多半會出手幫助……可惜,我等無緣見得老仙一面,實在是遺憾得很。”
說起老仙,白嶽瞬間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變得虔誠而崇拜。
“這個我倒是不知道呢,不過可以試試。”
官天回答,心中卻哼道:“顧憐生就是一個奇奇怪怪的人,誰知道他會不會心軟,在我看來,他的心跟鐵石一般堅硬!”
且不說顧憐生對蕭素的感情,光是到死都不願對蕭仙仙說蕭春就是她生母,這是官天最無法理解的。
說著他又轉頭,微微一笑,呵呵道:“若你能幫我辦好事情,或許......或許我能想辦法讓你和老仙見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