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錢鎮多山,山與樹環繞著,便是一些房舍。
水流較少,至少到現在官天還未見到一條河道,總感覺這裡空氣有些乾燥。
自他重生以來,除了在鰱奇山見飛了一次雨之後,便再也未見過下雨。
此時的空氣有些混濁,官天抬眼看那蒼茫被大山阻擋切割開來的白雲,然後才回眸問身旁的白嶽道:“白老,看樣子,這是要下雨了吧。”
白嶽心中正考慮許多事情,他帶著官天從丹藥坊後院出來之後,官天沒說話,他便沒有多說一句。
一路正在想著問題,此時一聽官天問話,他忙搖頭,又快速垂下頭去。
爾後拱手一禮,恭敬回答道:“是,估摸是今晚或者明天了吧,這天氣變得挺快,難得。”
“嗯,確實,白日裡還是太陽呢,這會兒卻成了個陰天。”
官天摸著下顎,慢悠悠的走。
植物之靈是從他們離開丹藥坊之後,行走了一盞茶功夫之後才濃郁起來的,先前那頭暈腦脹的感覺,到出了丹藥坊之後便好了許多。
故此官天此時心情愉快,還是在人少的地方好啊。
他現在正默默的將植物之靈吸收進體內,然後悄悄在火宮之中轉化成火宮之靈備用。
為了不顯露自己有修為,這一路,官天就跟正常人一樣,不急不緩的跟在白嶽身旁。
靈蓮果價值兩萬兩,肯定有些不長眼的人會來搶奪,雖然現在他還沒有感覺到有人靠近,不過官天肯定,一定會有人來的。
而最大可能的便是關青衫,或者是關青衫派來的人。
關青衫那廝,是不會那麼輕易放棄的。
關葉心說了,關青衫那廝特別愛記仇,屬於那種有仇必報,而且沒有仇也會找些莫名其妙的藉口叫人揍你的人。
白嶽是老江湖自然懂官天話語之意,慚愧一笑,再抱拳道:“公子言之有理,方才事情變幻不定,如今事情定下,只怕是要變天了。”
果然,這人懂得自己的話。
官天滿意的點頭,瞟了白嶽一眼,再隨意看向前方,慢悠悠問道:“那請問白老,在下該如何是好?”
“在上為尊,在下為卑......公子應該明白怎麼做吧?”
白嶽偏頭看他,卻未露出面容,“嘿嘿”一笑這才賣弄道:“雖然說站得高看得遠摔得就越痛,可是誰又能肯定,站在高處就一定會摔下來,是不?”
這話是他一路考慮的,想著機會難求,又怕惹怒了官天而讓官天懷恨在心派破雲宗來對付自己。
畢竟官天現在可是破雲宗的貴賓,短時間內,若是官天有事需要破雲宗幫助,比如對付白嶽,破雲宗一定會樂意效勞的。
官天一聽,便笑了,隨即站住腳步,目光一凜,哼道:“白老說話總是話中有話,恕我年幼,而無法明白透徹。”
一直以來官天便是屬於那種特立獨行之人,自然受不得別人的約束,而這個陌生的老頭卻不停的在套他的話,以求破綻。
前世官天經歷許多,自然懂得言多必失的道理,行事小心翼翼,外加惴惴不安。
可是如今他已經有修為傍身,加上死過一次不再害怕的醒悟,這才會不再那麼膽小。
白嶽聞言,沉吟一番,卻笑了,隨後又半抬頭,白髮遮住面頰,拱手道:“公子又何嘗不是?”
從始至終官天都沒有見到白嶽的臉,唯一能清楚看到的就是白嶽頭頂那慢慢在減少的頭髮,看起來像是個旋渦,有些滑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