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敬淵看著這一切,熟悉又陌生,腦海中彷彿有萬千流星劃過,照亮了處於漆黑一片的記憶海洋,並現出猙獰可怖的景象。
白色雷電挾著毀滅一切的光芒打下來。光芒所照之處,無不在其攻擊範圍之內。光芒所觸之下,無不引發雷霆轟炸。
在雷霆即將波及到陸敬淵之時,驀地身前三尺撐開一面無形有質的防禦屏障,滅世神雷打在防禦屏障上,被隔絕在外,落不過來。
陸敬淵正驚訝莫名之際,卻聽有一個聲音徐徐傳來,“天雷打下來,不會躲嗎?幸虧我醒轉來,要不然就憑你這小身板子,哪能扛得住這一擊?”
眨眼間,有條人影出現在眼前。
卻是牧逸之。
“你是哪個?”
陸敬淵現在儘管頭疼得厲害,可對眼前人,他腦海裡空空如也,竟沒有一絲記憶。
聽到陸敬淵這話,牧逸之心下不免寒涼,我幾個月沒出來,你就不認識我了,真是人心不古,世態炎涼啊!
感慨之餘,抬眼細一打量,卻發現眼前的陸敬淵有點異常。不由“咦”了一聲。
他駢指在眼前一抹,催動天眼神通,再朝陸敬淵一看,這才得知真相。原來陸敬淵失憶了。難怪連他也記不得了。
牧逸之看了陸敬淵一眼,神情頗為複雜,隨後道:“你只需記得我是你師父便是了。”
說著,飄身過來,發著牢騷道:“黃靈境三段?修為這樣低微?隨隨便便一隻魔物都能輕鬆把你捏死。我先傳你點保命的靈力,使你不會被人打死,以後再慢慢提升你修為吧。”
他伸出手在陸敬淵背後一拍。陸敬淵只覺有股熱浪透過面板傳湧過來一般。
“我叫牧逸之,乃是雲荒老祖,是你的師父。記著!下次再見面要是忘了,我便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話說完,身子如煙霧般散去了。
天雷加身,血屠天童祭出了魔核,引來雷霆狂轟不住。
雷霆彷彿對血屠天童身上的氣息甚為敏感也似。接觸之下,周圍的雷霆之力均聚集過來,匯聚交錯成一點,對著血屠天童狂轟濫炸不住。周圍的人所遭受的雷霆攻擊反而少了許多。
一記雷霆緊接著一記雷霆從天穹上打下來,徑直朝血屠天童頭上轟下。足足有九記滅世雷霆從天空打下,饒是血屠天童挫著魔核丸子拼上老命抵抗,也是被神雷打得傷筋動骨、遍體鱗傷。
當雷霆之怒最終平息,滾滾硝煙褪去,演武場上已經沒有人站著。武當劍宗一眾弟子身子橫七豎八歪倒一片。強如歐陽雲天、唐雲霆也身負重傷,氣息奄奄。
這些人傷勢雖重,跟血屠天童比較起來,卻實在算不上什麼。由於血屠天童催動魔功強抗雷霆之威,更招致天雷的格外厚待,幾乎把九成的攻擊都施加到他身上了。再加上雷霆攻擊對魔物本身就有剋制作用,儘管強大如血屠天童也身受重創,只有出的氣,沒有入的氣了。
血屠天童承受了雷劫的大部分威壓,這樣一來,武當弟子方面壓力大減,受傷雖重,大多不至於危及性命。
天雷過後,一切都恢復平靜。演武場上多出一個人。他白髮勝雪,長鬚飄飄,一副仙風道骨模樣。在一眾弟子中,更顯得鶴立雞群,一看便知道是位修為精深的高手人物。
來人卻是武當劍宗老祖軒轅治。
原來,他又偷了一葫蘆酒在後山喝得興起,忽然聽到鐘鳴聲,一下緊跟著一下,共有十二下,儘管他喝得爛醉了,也能分辨出這是喪龍鍾。
他略感驚訝,還想著,武當劍宗以來好久沒有這樣鬧騰過了。不過憑藉宗門的深厚底蘊,不管來犯的敵人是誰,有多高深修為,都得低頭縮腦,乖乖抱著頭滾回家去不可。
便也不去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