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炎想要逃遁,卻哪裡有這樣容易。更何況,還要帶失去記憶的陸敬淵一起逃。這無疑大大增加了難度性。
不過,想要逼退來歷不明的三眼怪物也絕非一件容易事情。
眉心緊鎖,景炎咬了咬牙,看了三眼怪物一眼,他作出了決定。只見他大步流星向前奔出,向敵人衝去,大刀在身後拖拽著。距離對方只有丈餘米遠近時,他使出了看家本領“劍影殘光”。頓時,只見他分出四個分身出來,耍著不同的招式,每個分身都使出萬斤氣力齊向敵人攻去。
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又或者全部都是真,全部都是假。
三眼怪物楞在原地。很快的,他便緩過勁來,慌忙舉刀格擋。只聽得“鏗鏘”之聲,金鐵交擊,火星子四濺。
兩人碰在一處,景炎劍影殘光中,四把雪白寶劍齊齊向三眼怪脖子上削去。
“咔嚓——”
一聲脆響傳來,三眼怪物催動全身功力,楞是把一柄三寸厚的潑風大刀震得節節斷裂。當真是功力深厚,恐怖如斯。
失了大刀,景炎心下不由一驚,已覺不妙,急忙跳將出去。隨手抄起一截木棒充作武器,只是揮動,斥喝不住,卻不敢上前搏殺。
這怪物連鐵鑄的刀都能震斷,這份實力,不在他之下。魯莽出手只是白白送了性命。
景炎心裡尋思著,一面佯裝進攻。
三眼怪物突然“嗷嗚”一聲,一挫身,卻向梅林深處逃也似飛去。速度好快。
景炎不明所以,走了強敵,倒也不是一件壞事。心下略定,領著陸敬淵往怪石谷方向去。
棲鳳村到怪石谷,要走上百里,其中要經過唐家堡邊境。過了梅林,景炎便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留神,驚擾到唐家堡的注意。
這樣提心吊膽經過了唐家堡邊境,堪堪便要到達唐家堡和平頂山交界處,見沒有引起唐家堡的哨兵阻撓,景炎提著的心放下了一半,滿以為成功混過去了,才鬆了一口氣,正要渡過奈何橋,往怪石谷去。便在這骨節眼兒上。
“嚯嚯——嚯嚯嚯——”
從橋下湧出許多黑甲衛兵。唐家堡弟子打扮。把橋前後退路圍住。裡三層外三層的,好像蓄謀已久。
景炎見到,不由呆了。他抬頭看他眾人,眼中含著疑團。
“景長老,還是束手就擒吧!”
聽到這聲音,景炎神色一緊,眉心皺了起來,循聲看去時候,吃了一驚。
只見,在人叢中站著一個細高細高的青年人,面白無鬚。一件青衣披掛在身上。
“馬力怎麼是你?”景炎一下子認出了這人。這個正是他以前的部下,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
馬力冷著臉,冷漠的看著橋上的人。彷彿看著陌路人。景炎的熱情並未在他心上激起多少水花。
“我是奉唐家堡堡主唐文龍之命前來圍殺你的!我勸你早早束手就擒,免受皮肉之苦!”
愣了一下,景炎好像沒有聽懂似的,他看了對方一眼,出了一回神,道:“馬力,別人對我怎麼樣,我都可以不在乎。可你不一樣!你是我親手提拔起來的啊!你不應該背叛我呀?”
景炎直直看著馬力,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接著道:“是為了這一身皮嗎?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也不想想,當年你流落街頭,幾乎餓死,是誰給了你一口飽飯?是誰教了你這一身功夫?是誰給了你往上爬的機會?是我啊!”
“你現在穿上這一身皮,帶人來抓我?你這忘恩負義的傢伙!”
被指著鼻子罵了一通,馬力臉上通紅,羞愧難當。他剛當上百夫長,第一次帶兵出來,威風的不行,便遇見了景炎。便藉著設伏在橋上伺機而動。景炎剛走上橋頭便跳將出來,前前後後水洩不通,便要拿住了回去邀功。
沒想到景炎這一頓劈頭蓋臉痛罵,讓正在做著升官發財美夢的他,如遭當頭棒喝。
讓他在手下面前威風掃地,顏面盡失。
“我想升官發財,有什麼錯?難道你幫了我,我就永遠欠了你嗎?我現在吃著唐家堡公糧,抓拿你這個通輯犯,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我哪裡有錯啦?”
馬力聲嘶力竭的咆哮著,向眾人道:“拿住反賊,大大有賞!”
眾人聽到,一哄而上,舉刀紛紛向景炎殺來。
銀牙一咬,景炎怒從心頭起,恨自膽邊生,伸手奪過一柄長刀,催動玄功,分出兩個分身,分別向兩個方向揮出刀去。
只見虛影在潮中左右遊走一圈,又折返原地,兩道分身合作一個人。陡然間,兩邊的人身子顫抖了一下,紛紛滾倒在地。身上只有脖子上一處傷口。一刀致命。
屠殺了百餘名小兵,景炎獨獨沒有動馬力一根寒毛。他看著舊日的部下,眼中含著一些不捨。
“你還覺得殺了我嗎?我只要揮一揮刀,你片刻間就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