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上,還未融化的雪零零落落鋪陳在大道兩旁,從雪中悄悄探出一絲嫩綠的春芽,卻被行走的大軍踩彎了腰。
身著金邊盔甲的中央軍高舉“瀾”字大旗,浩浩蕩蕩走在通往西宋中都的路上。夜瀾騎著一匹黑馬走在隊伍最前面,蕭長樂與他並駕齊驅,穿了一身戰衣,將頭髮高高束起,多了幾分女將的英姿。
“報~”前線傳令兵騎馬快速跑來,“前方十里,發現敵軍蹤跡。”
“禁戒。”夜瀾吩咐道。“走。”
“怎麼會這麼快?”蕭長樂皺眉,“海將軍在前線打通了道路,按說我們不應該遇到敵軍。”
“你自己小心,恐怕路上沒這麼太平。”夜瀾淡淡道。
身著西宋服裝計程車兵從前後左右冒了出來,將九塵大軍團團圍住,夜瀾抬手,目光如銳利的鷹那般直射西宋軍。傳令兵嚥了口口水,小聲支吾道,“怎麼會這麼多…”
夜瀾看了他一眼,下達了命令,“殺!”
中央軍拔出武器與西宋士兵殺將起來,可沒想到的是,西宋士兵絲毫沒有戀戰,他們虛晃一槍,又匆匆撤退,夜瀾一揮手沒有去追,眾人皆是一頭霧水。萬仁摸摸腦袋,看著夜瀾問道,“殿下,西宋這是玩什麼?”
“他們想騷擾我們,恐怕晚上不得安寧。”夜瀾道。
傍晚,大軍紮了營,士兵們剛剛將火生好準備做飯,西宋軍不知從何冒了出來,士兵們匆匆丟下灶坑逃竄,西宋將他們生好的火用水撲滅,等到九塵軍集結完畢想殺過來,他們卻又逃走了,九塵軍無奈,本想做飯,可生好的火被水撲滅,柴溼了,不能用,士兵們無奈,只能重新去找柴,折騰到很晚才將火生好,做飯吃飯。
“殿下,這樣下去可不行,士兵們已經有了牴觸情緒,士氣低落。”萬仁擔憂道。
“西宋軍對我軍行蹤瞭如指掌,我懷疑,我們內部有叛徒。”蕭長樂道,她衝夜瀾使了個眼色,意有所指。
“萬仁,今晚你帶一隊中央軍值夜,幸苦了,不準鬆懈。”夜瀾吩咐道。
“是,殿下。”萬人抱拳退下,夜瀾看向蕭長樂,“說吧,你想到了什麼。”
“慕容永祀不對勁,他絕對和西宋有所勾結。”蕭長樂直截了當,“當初他向殿下提出更換行軍方案,我便覺得他有問題,如今我們大軍遭到西宋不斷騷擾,我幾乎可以斷定是他向西宋那邊通風報信。”
“你說的我知道。”夜瀾道,“而且我得知慕容永祀這些年與呼延赤有信件往來,差點被雲中鶴髮現,是他手下的百里銘替他掩蓋了,否則他恐怕…早就被雲中鶴抓起來了。”
“那殿下…”蕭長樂不解,她不清楚夜瀾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慕容永祀絕非庸才,如果不將計就計,怎麼將他一網打盡。”
“長樂明白了。”蕭長樂點頭,“只是這樣下去,士兵們士氣消耗,也很不妙。”
“這個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夜瀾自通道。
……
西宋中都
“報~~~”傳令兵扯著嗓子大喊,“報大王,我軍成功偷襲九塵軍,如今九塵軍士氣低落,我軍士氣大振。”
“好!”呼延赤一拍桌子,“幹得漂亮!”
“恭賀大王,祝賀大王。”幾個將領紛紛起身行禮,“大王,等時機到了,咱們就殺過去,為真宗王爺報仇。”
提到呼延真宗,呼延赤眼眶一紅,“我的弟弟死的冤,竟死在了九塵那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刀下!”
“取了那夜瀾首級,為真宗王爺報仇!”一個將領起鬨道。
“殺!殺!殺!”眾人紛紛舉刀。
“好!”呼延赤一拍桌子,“也速,今晚便由你率軍,殺他個九塵片甲不留。”
“也速領命。”叫也速的將領嘿嘿一笑,“來幾個兄弟,隨我一道取那毛頭小子首級!”
……
“殿下是說,西宋軍今晚可能襲營?”蕭長樂道。
“不錯。”夜瀾點頭,“今晚他們襲擊過我們,定會乘夜黑風高,防守鬆懈時發動總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