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塵軍入駐大都,夜瀾沒有歇息,急急派人全城搜尋夜凡蹤跡。夜凡得知夜瀾破城,慌忙混入城中,躲在一個廢舊的破布坊。
九塵士兵找到了破布坊,找到了夜凡,慌忙跑去報告夜瀾,夜瀾縱馬飛馳趕到了破布坊,彼時夜凡衣衫襤褸,渾身髒兮兮的,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呆呆的望著夜瀾。
夜瀾衝上去緊緊抱住他,“傻瓜,讓你攻打大都,怎麼被俘虜了?”
夜凡沒有出聲,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滑落。
“危險時刻不用顧著顏面,不用擔心責罰,丟下軍隊,我只要你保住自己的命!你活著,一切事情都可商量!”夜瀾厲聲道,“有什麼事我替你扛著,為什麼要傻傻的抵抗到底。”
“我……”夜凡幾近哽咽,他很想告訴夜瀾他沒事,可他不能說。四哥聰明,萬一從他的話中發現破綻,那後面的事就很難瞞著他進行,他是為了他們好,他是不得已。
四哥,我希望日後你得知一切,可以原諒我。
見夜凡半天不說話,夜瀾鬆開他,以為他嚇傻了,又拍拍他的肩膀,“呼延真宗被我殺了,呼延赤逃跑了,你不用擔心,等他日我將他們活捉,也讓他們受受這階下囚之苦。”
“四哥,我沒事。”半晌,他終於吐出這句話,目光漸漸變得澄澈,有光亮。
“那便好。”夜瀾一笑,“先安頓下來,洗個澡,休息休息,看你都髒成什麼樣了。”
“四哥慣會取笑我。”夜凡被夜瀾都笑了,兩兄弟在一瞬間釋然,兩人在一起,彼此之間都感到一種安心。
九塵軍隊住在城裡,幾個將領和夜瀾夜凡暫住在皇宮。海晟躍走過來向夜瀾點個頭,“殿下,臣已將事情告訴陛下,陛下那邊將中央軍的指揮權給了您,讓恭王殿下暫時待在哈里亞行省,您可以放手幹。”
“多謝海將軍,謝父皇。”夜瀾作揖。
“接下來,殿下打算怎麼做。”海晟躍道。
“如今北璇那邊不會干擾到我們,自然是斬草除根,將西宋一舉拿下。”夜瀾道,“休整幾日後,海將軍先行,我率大軍隨後跟上,直搗中都。”
傍晚,皇宮裡梅花飄落,零零星星鋪陳在地上。
夜瀾在西宋皇宮裡散步,眉間緊鎖。
他突然覺得自己要處理的事情太多,本來只想著收服叛軍,誰知又冒出一個西宋,還有很多計劃沒實施,都得暫時延後。
感情上,蕭長樂和烈北瑤,答應的婚事,兩國的關係,都很令人煩亂。
還有許多沒處理的事情:穿著邊防軍軍服的刺客,雨夜那一次襲擊,玄宮,恭王……
“小子,在想什麼。”背後傳來一個聲音,夜瀾下意識回頭。
師父總是這樣,來無影去無蹤,還老是搞突然襲擊。
“師父。”夜瀾拱了拱手。
竹可染邁著個大步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朗聲道,“今天和呼延真宗的對決幹得漂亮,頗有為師當年風範。”
“師父當年對決完顏浴,徒兒著實好奇當時的情景。”夜瀾道。
竹可染故作沉思,“只記得當年我竹之一劍一劍下去,生生將完顏浴劈成了兩半。你說他們使一雙破錘,到頭來沒有我一杆輕劍來的爽快輕便。”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夜瀾笑道,“錘子自然沒有師父竹之一劍快。”
“嘿嘿,那是自然。”竹可染笑笑,“話說回來,你這次在眾軍士面前展露了武功,未嘗不會引起眾人懷疑。”
“師父不用擔心,我原本打算過段時日拿下西宋,再將夜舒收拾了,便將身份公之於眾。現在展露了武功,不過是做個預熱。”夜瀾道。
“今日為師在山上觀你與那呼延真宗一戰,你的武功大漲不少。”竹可染摸著鬍鬚意味深長的笑笑。
“我的竹墨劍,竹墨化水,染紅塵三招均已練至十重。”
“難怪。”竹可染頷首,“看來有寒冰之力相輔相成,你的武功及內力大漲,修煉也快了許多。如今你的武功怕是不亞於你祖父當年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