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亞行省總督府
這場戰爭持續了許久,轉眼間入了冬。東部的哈里亞行省天氣陰晴不定,夜瀾和夜凡剛出門天空還是一片晴朗,不料半路,天空中紛紛揚揚下起了雪,雪很大,片刻之間街道便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白地毯。
夜舒候在了總督府,總督府守衛的加了夜舒的親兵,夜瀾進去時看到南玄機站在夜舒旁邊,目光很冷,只是淡淡瞟了夜瀾一眼。
夜舒的面色陰沉,絲毫沒有往日那般和善,相反,他的眉間帶有一絲慍氣,嘴唇的弧度平平,眼神中燃燒著冰冷的烈焰。——夜瀾明銳的察覺出,夜舒此番來者不善。
“大殿下。”夜瀾和夜凡敷衍的行了個禮。
“四弟。”夜舒的語氣很怪異,與京都時截然不同,語調微微上揚,明顯有怒意在裡面。“父皇命你帶兵增援,你先是在天順城設計殺死了總督夏緒,後又縱容匪徒在我九塵地界借走了北璇公主,本王的未婚妻。你說……本王該不該將此事向父皇彙報!”
話說完,夜舒毫不掩飾怒火的怒目而視,而夜瀾沒有任何反應。夜舒不管,緩步靠近,音調逐漸升高,“你私自殺死夏緒我先不管,但你沒有保護好北瑤,依照律法,本王不用向父皇稟報,我現在就有資格處置你!”
對於這些,在見到夜舒的那一刻,夜瀾便早有預料,但他不著急辯論,而是等著夜舒將話說完。
“依照軍法,四弟你保護不力,理應軍棍二百。依律法,縱容屬下殺死夏緒,便是故意為之,念在皇子,也應革除一切職位,罰軍鞭三十。這兩個哪一個可都不是很輕的刑罰。”夜舒冷冷道。
“你想怎麼樣?”夜瀾終於開口道,目光直視夜舒,絲毫沒有畏懼之色。
“夏緒之事留待父皇聖裁,但保護北瑤不力,本王今日按照軍法罰你二百軍棍,你可有異議!”
“恭王殿下與四哥同為皇子,你何來的權利處置皇子。莫非大哥這是要自比天子!”夜凡不疾不徐的出聲道。
夜舒未曾料到夜凡會用這番話來回懟他,但他很快想到了回話。“五弟此言差矣,父皇在臨行時賜我處置權,所以本王有權力依照國法處置皇子。”
“恭王殿下怕不是忘了,四哥除了是皇子,他還是腹心部統領,依照聖諭,除了皇上無人可以動他,莫不是……大殿想挑戰父皇權威!”
夜舒愣了愣,他未曾料到夜凡辯駁的如此精闢,讓他不好還嘴。
“既然五弟這麼說,那此事暫且作罷,留待父皇聖裁。”夜舒雖有不甘,但此時他也不想與夜凡硬爭個勝負,反正夜瀾跑不了,早一天晚一天不能決定什麼。
……
“今日夜舒沒有得逞,也絕不會放過四哥。”回去路上,夜凡有些許不安,“四哥……不若先下手為強!”
夜瀾卻泰然自若,不以為意。“想來夜舒這幾日要向京城請一道旨,有了父皇的旨意,他才能名正言順處置我,今日,不過是個下馬威罷了。”
夜凡看了夜瀾一眼,目光中有些異樣,很快深色便恢復如常。
……
傍晚,夜深人靜,涼風習習,一個身影“嗖”的潛入了夜瀾的房間。
“主上。”來人將黑紗揭掉,是水璇不假。
“白突那邊的事情都辦妥了?”
“五少那邊應付得很好,同時他希望主上能救出西昌王沈闊。”話畢,水璇補充了一句,“這是夜桀的要求。”
夜瀾笑笑,心中暗生計策,“這件事容易,讓弟子準備一下,你要親自辦。”
“是,屬下遵命。”水璇點頭。夜瀾向前邁了一步,整個人突然身子一傾,雙膝跪地,事情發生的猝不及防,連夜瀾自己都沒有絲毫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