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陛下。”商掖衝著昭寧帝行了個禮,“如今東部眾人各懷鬼胎,離了京都,各皇子都有所動作。包括……北璇也不安分起來。”
“嗯。”昭寧帝面無表情,“讓他們好好玩玩,天天憋在京城恐怕都悶壞了。有什麼動作就讓他們幹,不要干涉,也不用天天向朕稟報。朕要是淌這趟渾水,他們玩的就不盡興了。”
“是。”商掖道。
……
天順城附近的一個小縣客棧
大軍安頓在了城外,夜凡去客棧開了一間房,叫來軍醫為夜瀾處理傷勢。
夜瀾特別狠得下心,對自己下手毫不留情,夜凡在旁邊看著都肉疼,實在看不下去,便退出去在門外等著。
軍醫很快為夜瀾包紮好了傷口,整個過程中,夜瀾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記得幼時父皇御駕出征,皇子們都留在宮裡。
彼時夜瀾六歲,夜舒監國,約莫十二,夜桀八歲。後花園中,夜舒帶著伴讀將他壓在地上,用皮鞭狠狠抽打著他的腿部,鮮血四濺,僕人們嚇得連忙躲開,那兩條腿幾乎是廢了。
後來師父隱竹君用藥塗抹,又細細將養才使得痊癒,不過終歸落下了隱疾。夜桀亦是此事的參與者,回來昭寧帝將二人關了禁閉,嚴厲責罰了犯事者夜舒,打了夜桀十大板算作了解。
其實夜瀾當時有能力反抗,也可以還手,但他不能。還手的代價很大,父皇庇護不了他,忍了這次,一切無事,若是他告狀,父皇不會將夜舒夜桀怎麼樣,但夜舒夜桀會在下次狠命的報復他,這個道理他很清楚。明哲保身,有時候忍一忍其實也沒什麼。
不知為何又想到這些,夜瀾閉上眼睛,將腦中的胡思亂想清理乾淨,靈臺清明,方睜開眼睛。夜凡見夜瀾包紮好了方從門外進來,他掃視了夜瀾一眼,吐了口氣,“四哥,你這渾身的傷真是讓弟弟我不適應。”
“你的**病又犯了,一見到血就會不適?”夜瀾輕鬆的挑了挑眉,將衣服的扣子繫好。
夜凡將目光投向窗外,過了許久才將紅色的血液從腦海中抹去。“對了四哥,萬仁軍官所率部隊從現場找到一塊布料還有一頁殘信。”夜凡從袖中掏出一塊布,將布開啟,裡面包裹著布料和殘信。他將這些遞給夜瀾,夜瀾結果,將布料放在一邊,用手輕輕拿過那殘留的信件。
上面是用水浸泡過模糊不清的幾個字跡,約莫寫的是,“取下玉佩覆命。”
夜凡見夜瀾讀過後方開口道,“預備役部隊的軍官混有夜舒和夜桀的人,所以我沒有向他們詢問訊息。四哥,據我所知,夜舒的親衛及他所率部隊都沒有取下玉佩覆命這一說法,這行字跡能說明些什麼?”
夜瀾沉思片刻,“九塵的影衛,部隊,暗衛確無此種方法。我會派人查證,這趟渾水你不要淌,幕後之人你不一定惹得起。”
“四哥不要想嚴重了。”夜凡打著哈哈道,“說不定夜舒只是想透過四哥你身上的玉佩確認身份,這也不失為一種可能。我們都想複雜了,可能沒有那麼多牽連。”
夜瀾看了一眼信紙,又看向一旁用布包著的布料。
夜凡對夜舒有成見,但依他看,此事未必是夜舒所為。……還是叫來“他們”查證一下,事情自然水落石出。不管如何,北瑤無事便可,此時約莫已到了戰場交界處,不日便可抵達北璇。
“我們休養幾日便要趕往戰場與夜舒回合,你也回去準備準備,好好休息。”夜瀾對夜凡道。
“四哥,北璇公主被劫走一事,若是讓父皇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夜凡突然想到這裡,有些擔心,更多的是替夜瀾擔心。——不要說父皇會如何處置,單是夜舒那邊,必會因此事給夜瀾使絆子。
“無妨。”夜瀾不在意道,“夜舒將目光放在我這裡,自然不會針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