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順城總督府
夏緒之子夏風流已聞知變故,卻因夜瀾早就做好準備,將原淮留在城內,無法有所作為。夜瀾讓一眾預備役軍官入住了總督府,夏風流心裡直冒火,面上卻不動聲色。——倒不是夏風流能隱忍,只是時事如此,再加上部下勸阻,夏風流不得已忍了這口惡氣,將喪父之痛埋在心底。
傍晚,夜深人靜。
“參加少主。”夏緒的部下卜乙悄悄進了夏風流的書房。
“怎麼樣?”夏風流焦急地詢問。
“守衛鬆動,下臣偷偷溜出去尋了部下,明日一早便起事。”卜乙一臉奸詐的模樣,“等我們控制了城內原淮的守備隊,那一切都不是問題。”
“這些傢伙怎麼辦?”夏風流指的是預備役部隊的軍官。
“大都是些貪財之徒,將守備隊困住,先用金錢收買,穩定了那幫軍官。改日……再徐徐圖之。主上的仇,少主一定要報,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們先不要得罪。”
“本少知道。”夏風流嘆了口氣,“卜將軍妙計,事情如此順利,夜瀾……哼,實在太小瞧本少了。”
“妄自尊大,就你這個智商,還大言不慚。”一個聲音突然傳來,聲音不大,卻字字驚心。
“誰!給本少滾出來!”夏風流又怒又怕,整個人怔了怔,不自覺的將手摸向劍鞘,時刻準備拔劍。
一個身影從屋子上跳下來,來人用黑紗蒙面,轉過身來緩緩逼近夏風流,夏風流不自覺的後退,來人見此嗤笑一聲,不慌不忙從靴子裡掏出匕首。
“對付你這個弱者,難怪老大隻派了我一個人。”來人輕蔑地打量著夏風流。
“你你你……是光王,還是誰派來的……”夏風流的腿不住哆嗦,卜乙在一旁看得心驚,額上的汗珠大顆大顆滴落,手在微微顫抖。
“我是誰不重要,我只是主上身邊一個微不足道的無名小卒,連主上的面都沒有見過。殺你。呵,不過是直屬上司吩咐的,不需要理由。”來人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別,別。”夏風流腳步一挪,剛好撞到了後面的牆壁。——他已經退無可退。
夏風流哆嗦著,近乎哀求的對來人道,“可不可以放過我,你家主子想要什麼都可以,金銀財寶本公子有的是。”
“哈哈哈,都要死了,還不給自己留點尊嚴。”來人哈哈大笑,目光突然變得犀利,手起刀落,一刀斃命,二人倒下,鮮血沿著臺階緩緩流下。
……
次日清晨
小亭中,二人對坐飲酒。夜瀾輕輕將鼻子湊近,嗅了嗅酒香,“你釀的一手好酒,盡得老頭真傳。依我看,你的醫術釀酒均在我之上,說你是關門弟子也不為過。”
“師兄謙虛。師弟我只是圖個清閒,學個閒散之術。”白突笑笑,嘴角的笑意有一絲古怪,“昨天晚上,總督府死了兩個人。”
“哦?”夜瀾飲了一口酒,不置可否。
“辦事挺利索,不愧是四長老帶的人。”白突稱讚道。
“或許你想錯了。”夜瀾淡淡道,“人是四長老關門弟子的,殺夏風流,如同捏死一隻小雞仔,犯不上動用他。”
“京城幾個案子也是你做的?”白突似問非問。
“你有空,去給北瑤把個脈。”夜瀾突然轉移話題,“我覺得她的症狀很奇怪。”
“師兄這是要用到我了?”白突笑笑,“北瑤又是誰?”
“北璇公主,太子烈羽的親妹妹。”
“那不是大殿的未婚妻,師兄怎麼對自己哥哥的妻子如此感興趣?”白突打趣道。
“不要這麼著急下定論,或許以後你要叫師嫂。”夜瀾笑笑。
白突恍然大悟,一臉悠閒的模樣盯著夜瀾,“師兄這是心動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我得不到的,只有我想不想要。”夜瀾挑了挑眉,“但她不同,這是那種一見傾心,再見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