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園晝夜溫差極大,白日時候烈日當空,豔陽高照,炎熱難當,可一旦太陽落了下去,月亮爬山枝頭,餘溫快速消散...飛雪便簌簌落下,萬物結出冰層,大地之上,一片白茫茫。
身為鍛體者,莫小河體格健壯,並未覺得有何不適....反觀血夯早已堆起木頭,點起篝火,緊靠著莫小河,不肯離開半步。
她故意將篝火點在莫小河身前,自己便縮到後者胯下,吃著肉,喝著酒,時不時回頭勾搭兩句,絮絮叨叨,說的盡是些無關痛癢的女兒家家瑣屑,半點不像是大國公主,倒像個未經人事的鄰家小姑娘。
酒勁稍稍上頭,血夯將披風隨手一脫,只穿一件不觸膝的短裙,露肚皮的肚兜,卷腿席地而坐,孱弱火光下,肌膚白裡透紅,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莫小河時不時瞄著血夯,心裡惶惶不安,可惜渾身動彈不得,只能不住地咽口水,都說紅顏禍水,哪裡是禍水,分明是毒藥,還是那種吃了讓人半死不死,又欲罷不能的毒藥...他可真怕血夯一不小心把自己給辦了。
要說吃虧倒也至於,可堂堂七尺男兒,頂天立地不敢說...但若連自個身子都保不住,那忒不是事了。
哪個英雄好漢不是風流倜儻左擁右抱?到了自己這,偏偏是被人家女子給辦了....若傳了出去,沒臉見天下人了。
關鍵....他還是個處男啊,這種事,哪能如此倉促了事。
莫小河干脆閉上眼睛,一個勁數羊,一隻、兩隻、無數只、亂七八糟只頭皮發麻只。
霎時間他確實頭皮麻了...幾縷髮絲扶上耳垂,莫小河感覺到一股帶著清香溼.軟的溫度,幾乎緊貼著自己的身子。
他打了一個寒顫,想喊,但只能從喉炎發出嗚嗚嗚的聲響。
來吧,只要你敢動,老子就敢欲拒還迎給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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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夯哈哈大笑起來,微醺的臉頰如半熟的蘋果,帶著幾許嫵媚的妖嬈,“堂堂一個大男兒,堂堂一國之君,也忒沒出息了...老孃是稀罕你,卻也不至於趁人之危強行把你給辦了吧。”
“況且,你渾身動彈不得,我怎麼脫你衣服,要一把撕開嗎?”
莫小河緩緩睜眼,有種大難不死之後的釋懷,也有些說不出來的失望。
血夯眯著醉醺醺的眼,轉身套上披風,雙手抱臂裹緊身子,傲嬌道,“放心,你不樂意,我也絕不勉強。”
莫小河雙眼仔細掃過最後可見的嫣然,有種解脫,也有些悔恨之意....的確是不用再遭受看著美食卻沒法享受的痛楚了。但是自己哪怕多主動一點,比如張開嘴吐吐舌頭,再不濟拋個媚眼,也能讓事情再進一步,不至於落下意猶未盡的悔恨吧?
“我家姑姑說過,天下男人往往都是用下半身思考,但穿上褲子就會立馬翻臉不認人的豬狗之輩....我今日其實就是試探你。”
血夯仰著眉毛笑道,“一個男人能夠抵住美色的誘惑,堅守自己的底線與原則,說明其必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她湊近莫小河的嘴唇,啵了一口,“莫小河,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就憑你家能看透人心的小師姐,也不找不到你內心的骯髒想法,並且對你一片痴迷,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
她深情凝視莫小河的眼睛,又啵了一口,“你是個真人,莫小河,我喜歡你,我不後悔。”
莫小河終於在兩道溼.軟又溫暖的嫣然中緩過神來,心中慶幸又苦澀....嗯,是膽小救了自己。是自己的與世人不一樣的靈魂,救了自己。
可正是因為自己的鼠膽,以及不一樣的靈魂...似乎纏上一道甩也甩不掉的虐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