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不過你倆,為啥要跟你倆打?兩個傻子!”
胖子衝著人群接著嚷嚷,“可那些打不過我的,笑個錘子?有本事來跟我打?”
“你們大夏人,都是一個德性。”時非哼了一聲,“欺軟怕硬的東西。”
“說我就說我,你他娘別扯到大夏人身上。”胖子橫下了臉,看樣子是較真了,“你要真是個真人,把不怕死的精神演繹得淋漓盡致,無論見誰都敢打,有本事你找我師傅夏真人打去?”
不怕死、見誰都敢幹的真人,胖子平生倒還真見過一個..可那個傢伙如今在桂林山上享清福吧?他孃的居然不來接老子。
這麼一想,胖子忽然就來氣了,戳著時非的脊樑骨,“或者你要真不怕死,找我四師兄幹一仗去。他不把你爺爺你老爹全給殺了麼?殺父之仇,你報不報?”
偌大的“莫字樓”忽然變得無比安靜起來,安靜得只剩下兩人你來我往的吵架聲...就連一貫頑劣好動的猴子,此刻都如雕像一般,目瞪口呆地瞧著兩人的熱鬧。
賤兮兮自己不愛出頭,但偏喜歡煽風點火的南宮竹楞了下來...因為他知道這火不需要加油,已經燃起來了。
...
“夏真人與清風兩人,我遲早會殺,但一定會是我親手殺。”
哪知被人戳到痛處的時非依然不動聲色,他底氣十足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被放大了無數倍,“我絕不像某些人,張嘴閉嘴都是師兄師傅。”
“老子就是有好師兄好師傅,老子師傅和師兄就是牛掰,老子有什麼辦法?”
狗仗人勢的混蛋事,到了張則這裡倒成了天經地義的事,“難道老子要像你這個沒爹沒孃的孤兒一樣,夾著尾巴做人?”
“你二師兄周狂人幾百年前就敢單對單和金身老祖對決,四師兄清風隻身一人便敢對上四國神隱...到了你這 ,連喝酒都不敢和我喝,連命也不敢和我賭。”時非冷笑了一聲,“所以...到底是誰在夾著尾巴做人?”
“說你運氣不好吧,可你年紀輕輕的,就認識了我這麼個大人物。可說你運氣好吧,你這腦袋瓜裡咋就都是屎?”
胖子也學著對方嗤笑一聲,“我身為夏真人的徒弟,高高在上的存在,幹嘛要和你這個沒爹沒孃的孤兒賭命?”
時非依然只是冷哼一聲,“所以,你就是個只敢叫囂,只敢仗勢欺人的慫蛋。”
張則卻忽然不擺出很酷姿勢了,興許是站得累,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手拍著肚子上肥肉,啪啪作響。
他盯著眼前的時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一席話的確是直擊了胖子的痛點。歷史上,哪一個大英雄大人物不是鐵骨錚錚,哪裡有欺軟怕硬的?
金身老祖不過超凡之時,就敢以弱打強,和入聖強者戰得天昏地暗;周狂人神隱便能與無上的金身老祖叫板;就連那個草莽出生桂林國刁民皇帝莫小河,不過入定便敢和灰袍搏命。
胖子身為夏真人的徒弟,連同年入也不敢打,豈不是丟盡大夏人的臉,丟盡了夏真人的臉!
在場的人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細節,翹首以待,就連猴子們的眼睛也一眨不眨。
胖子忽然安靜,必然是要有大動靜...難道是羞惱成怒,準備迎敵了?
胖子雖然只愛炸呼,但到底是舉世公認的天才,天生的鳳凰血脈,夏真人的親傳徒弟;而時非是鐵血軍人,八歲開始便以獵殺敵人為生,搏命的手段和勇氣,在同年人裡簡直無敵
兩人對決,到底將會是鹿死誰手?
空氣安靜得只剩下胖子拍肚子肥肉的聲音,如同兩軍對壘之時的雷鳴鼓聲。
砰一聲。
一隻不懂事的猴子從天花板掉了下來...驚起了無數人的寒顫。
....
這半年來張則從夏真人以及清風那學了不少本事,也漲了不少見識。
並且最重要的,透過清風的訓練,他養成了一個習慣,便是甩完酷之後,都會反思,反思自己到底哪裡不夠酷。
所以現在他比之前酷了不少,也懂了不少道理。
一個很酷的人,姿勢和造型可以酷,但是細節上的動作不能過多,比如腿不能抖,下巴不要亂動,話不要多說。
一個很酷的人,就要給敵人一種強烈無比的精神壓迫,就要讓敵人感受到自己無可匹敵的底氣,甚至要給敵人一種“敢動會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