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大院今早很熱鬧,趕得上鬧市裡頭的街道了。
莫小河大鬧有錢酒樓那一日,西門縣不少有臉面的人物在場,大家都見識了這位桀驁不馴天不怕地不怕,像個傻子一樣的鄉巴佬……在這些人物的傳揚下,又有不少人對莫小河多少有點好奇。
對於重未見過的新鮮的自己做不到的事物,誰都會好奇。
所以今天西門縣的守城御林軍統領錢萊、便是錢燕的親哥派出的五百御林軍已經將莫小河捉拿在手的訊息一傳出,不少人物都來了。
看熱鬧的有,對莫小河好奇的有……總之人們大多都想知道,這位將西門縣如此大縣城鬧得滿城風雨的小小少年,今日到底又會咋樣。
錢萊和錢燕坐在家裡大堂中央,一天到晚閒出屁來所以情調高得上頭的寶先生則作為上賓,坐在兩位家主的右側。
錢萊和錢燕兩兄弟可以說是西門縣最為權威的人物,哥哥錢萊手裡有權有兵力;弟弟錢燕包攬了整個西門縣幾乎所有酒樓的生意,手裡有錢也有勢。
錢萊動用了自己西門縣所有的捕快,甚至動用自己手裡守城的軍隊,一是為了出口惡氣,也是為了給莫小河背後的人看看,西門縣到目前為止還是他們錢家人的天下,誰來都不好使。
錢萊本以為他弄出的陣仗夠大了,但是沒想到,莫小河的面子更大,大到許多西門縣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為他而來。
在這一群大佬的等待下,莫小河終於被人帶進了錢家大院的家門。
錢萊兩兄弟頂多以為打錢踆的莫小河不過是和他們錢家有仇的人派來的一個下三濫的、不怕死的狠辣地痞流氓。
一些只聞其名不見過其人的大佬則以為將整個西門縣鬧得滿城風雨的莫小河會是一個武藝高強、五大三粗、模樣唬人、心狠手辣的江湖刺客。
卻沒想到竟是一個穿著破舊拖鞋和老舊短袖的清秀俊美少年。
錢家兩兄弟以為莫小河一定會在鐵血老將軍程飛的霸氣之下收斂銳氣,然後被三大邦五大邦的押進來。
但是看這架勢,這莫小河倒像是被請進來的。
因為莫小河手中還拿著劍,程飛老將軍和二十多個舉著刀盾的御林軍卻乖乖的跟在他後頭。
錢家兩兄弟以為地痞莫小河一定會在進入錢家大院之後看到這麼大的陣仗,被嚇得屁股尿流,乖乖就範,跪地求饒。
然而看看莫小河走起路來步步生風的氣勢,你看莫小河挺直的腰板、臉上的銳氣,你看看莫小河俊秀的臉蛋上那雙整齊尖角橢圓的漂亮眼睛瀏覽人時的莫名自信……哪裡有半點怕的意思。
因此從莫小河進門直到走到錢江兩兄弟的近前。
錢家的家丁庸人們都在待著,這倒像是錢家請來了哪個絕世高人;錢家的賓客們也看呆了,因為無法理解為啥錢將軍沒下了莫小河手裡的劍、而且還不把他綁起來。
難道錢將軍就不知道這個傻子隨時隨地會動手打人、而且還會砸東西嗎?
錢家兩兄弟看著這出乎意料的場面,咂舌不知道第一句話該說說啥。
寶先生在有錢酒樓的時候則以為莫小河不過是個人蓄無害的可愛孩子,所以當時還調侃調侃莫小河,但是見識了莫小河打人的樣子之後,對莫小河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所以地位很高的寶先生現在不敢說話,畢竟這麼近距離之下,莫小河要向踹他一腳沒人攔得住。
“哈哈哈!”
在這尷尬的氣氛之中有一人先笑了。
笑的人是符老闆。
錢家兩兄弟加起來是西門縣最有威望的,而符老闆則是西門縣最有錢的。
符老闆控制了西門縣幾乎所有的黑道,壟斷了西門縣幾乎所有鹽、賭坊的生意,而且許多碼頭和地下的生意他都有份。
符老闆是個中年人了、,頭上已成地中海,僅有的幾個頭髮也立了起來,露出了比常人高出一倍的發亮額頭……他大腹便便的深靠在太師椅上,身子把椅子給擠滿,因此他哈哈大笑的樣子,很像個彌勒佛。
私底下符老闆和錢家兩兄弟其實不怎麼合。
錢萊坐上西門縣守備的位置之後,錢燕也野心大漲,不再拘泥於酒樓和風月之地的生意,反而想從符老闆的鹽、賭坊生意,甚至碼頭和地下生意裡分一杯羹,因此隔三差五也去找符老闆的麻煩,只是這層窗戶紙誰也沒捅開。
錢燕是個精明的商人,白手起家,當初從一個小小店小二做到老闆,又靠著自己的頭腦壟斷了西門縣酒樓的生意。
但他不像別的一些有錢人,並不認為自己擁有的資源就必須給自己的兒子,因此對於錢踆他一向是放養,長成什麼樣全靠造化。
所以自己兒子被人踹兩腳,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當然作為父親,自己兒子被打必定生氣,再者他也怕是背後有人來砸自己的場子,比如眼前這位符老闆……所以弄出大陣仗,揚一揚他們錢家的威名。
然而誰想到就只是個半大的孩子?他作為這麼大人物,若還是計較,真就有些不近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