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程瀟瀟知道那玉璧確實來歷不凡,但老道士上門招搖撞騙這種招數確實太常見了啊。
基本上每個話本子都會寫的東西,根本不用刻意挑出哪一本拿出來說,隨便一翻就能找到。
況且寶函的神奇她知道,玉璧究竟有無那麼大威力,程瀟瀟也不敢那麼確信。
要是當真有效,李清讓也不至於現在仍舊身體不好吧。
感受到獅子貓不理解的眼神,李清讓想要輕笑一聲,卻被一陣劇烈的咳嗽給打斷了動作。
等到平穩了氣息,他對著示意他喝茶的楚雲深擺了擺手,只急著為他的‘救命恩人’老道士辯解。
“道長說得話都是真的。那年含梔貪玩,和我一起玩鬧不慎失足跌落家中池塘裡,這一摔便再也沒能醒過來。每日都是昏迷躺在床上,父親母親整日以淚洗面,卻終是找不到好的解決辦法。”
楚雲深的眼皮掀了掀,感受到獅子貓身體抖了一下,他緊了緊抱著獅子貓的手。
李清讓將這一人一貓的互動看在眼中,安慰的趕緊繼續往下說:
“不過就在道長拿出玉璧的那一天,含梔就從床上醒了過來。雖說她還是小孩子的心性,但這也比她昏迷不醒只能靠參湯續命好許多。”
這,這聽起來確實有內味了,像是寶函和玉璧能體現的功效,那你怎麼還是這副模樣啊?
按照這個邏輯,總不能說李含梔那是機緣巧合吧。
獅子貓在心裡回憶著她當時所見的寶函簡介,一邊聽楚雲深繼續跟李清讓聊過往。
主要還是李清讓一直在說,楚雲深只是偶爾點點頭回上一兩句。他倒是在獅子貓臉上的糾結甚重時,會幫著問李清讓一兩句。
並且這個一兩句絕對是獅子貓自己想問卻沒有辦法問出口的,以楚雲深現在對獅子貓的瞭解,用程瀟瀟自己的話來說,楚雲深都快成為她程瀟瀟的代言人了。
代言人楚雲深再度出面,“可曾想過是機緣巧合?李兄的身子,似乎並無說起時那般強健。”
李清讓愣了愣,彷彿陷入了漫長的回憶當中。
他這次久久未曾答話,只是臉上瀰漫著一股濃郁的悲傷氣息。
咋,咋了?
這是戳中人家傷心事了?
怎麼突如其來的緘默不語,難不成這裡面還有隱情?
程瀟瀟擔憂的望著楚雲深一眼,李清讓這還沒說到重點上呢。他們還不知道這玉璧跟蘇城的病症有什麼關係,可是李清讓又是一臉頹然之色。
於情,接著詢問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於理,這個案子總是要有些實質性的進展,總這樣拖著也不是個辦法。
眼看著即將日落西山,窗外橘紅色的餘暉落在李清讓的臉上,給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金光。
鮮豔如血的落日盡情綻放著這一天裡最後的光彩,李清讓俊美的臉上佈滿痛苦。
程瀟瀟在李清讓的眼中看不到一點屬於青年人的光芒,他如同一位垂暮的老人枯坐在花廳的椅子上,像是被什麼吸光了所有的生命力。
直至陽光一點點褪去,花廳的光線逐漸變暗,李清讓在光線不明的座位上終於開口。
“玉璧被我給賣了,所以現在我的身子每況日下,好在含梔倒是沒有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