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理國的馬性烈,又沒有中原慣用的腳蹬和馬鞍。
紫玉自小師承宮中最好的御馬師,雖談不上數一數二,但是也鮮有他難以馴服的馬匹。
而他現在所騎的理國的馬,著實費了一番功夫,才將它馴服。
他調轉過馬頭準備原路返回,卻見南囑已經帶著離憂跟了過來。
南囑勒停了馬,對著紫玉讚許:“我果然沒有小瞧你,就連你妹妹也算是女中豪傑!”
紫玉望著離憂紅撲撲的笑臉,淡然的點了點頭,眸中卻明顯有一絲不悅。
南囑沒看見,他翻身下馬,伸手去扶離憂。
離憂正準備將手遞過去,紫玉卻站在另一邊柔聲說:“來。”
離憂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選擇了自己的哥哥。
南囑摸了摸下巴,淡笑著說:“你家妹子就是個醜姑娘,難道還怕我看上了嗎?”
紫玉將離憂扶下來,也不答話,只是認真的幫她將額前的碎髮往後攏了攏。
南囑站在一旁,仔細打量著他們,總覺得他們的舉手抬足不該只是出身於經商的人家。
他移開話頭,指著不遠處的山脈講:“這山叫做戚,山上面可是住著神靈呢!”
紫玉同離憂望過去,山處在雲霧之中,只覺得植被蔥鬱,卻看不清有多高。
離憂訝異的問:“你們看過那上面的神仙,長得什麼樣子?”
南囑搖頭:“不知道。但是自古流傳便是如此,除了山腳一帶,再往上走便是禁地,只要上去的人便下不來。”離憂嘀咕:“這哪裡像是神明,倒像是吃人的妖怪!”
南囑聽了個正著,他心有不悅的說:“理國長期有有毒的霧障,多虧食了山腳下的草菇才得以保證此處人正常生活,怎麼會是妖怪所為?”
離憂一本正經的分析:“一物降一物,在這毒障之地生長的植物必定會生出些抗性來,卻偏要被你們說成是神明,可笑得很!”
南囑正想反駁,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他一手攥住離憂的衣襟,一手再次握住自己的刀柄,惡狠狠的道:“那你倒是說說,你們不是理國人!若不是有所準備,如何能安然在毒障中呆了一夜?”
他離得很近,目露兇光,手上大力得很,離憂心寒,這人果真是如狼一般!
她不畏不懼的開啟他的手,心疼的將樸媽給她的衣服整平,然後心平氣和的說:“我們當然是有所準備!這理國,我和哥哥雖是第一次來,但是族中其他人倒是來過很多次。這是先輩的經驗,我們自然是照辦的,難道還傻里傻氣的來送死嗎?”
南囑愣了愣,他一心總懷疑他們別有居心,導致連這番簡單的道理都忘記了。
他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後腦勺,衝那兩人賠笑:“是我衝動了!”
離憂抱著手臂不理他,紫玉自也是站在自家妹妹的這一邊。
“求你們了,別不說話呀!我最受不了安靜了!”南囑按了按額角。
離憂斜斜瞅了他一眼:“樸媽說理國是個快樂的國家,可你除了帶我們看看這破山,還讓我們生了一肚子的氣!”
南囑湊過去,指著那晃人眼的太陽神秘的道:“這白日炎熱,理國的好戲是從傍晚開始。”
好不容易捱到了傍晚,離憂被帶到了一大塊空地上。
中間燃了一大堆篝火,紅紅的火焰隨風搖擺,同跳著歡快的舞蹈一樣。
南囑不知從哪裡著人弄來一張長塌,大壇的水酒放在榻上。
離憂和紫玉走過去,南囑指了指三個海碗,衝他們笑了笑。
紫玉學著南囑的姿勢規規矩矩的坐好,離憂卻左搖右晃,怎樣坐怎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