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首席閣下,你覺得一個來自爪痕的魔法少女,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方亭市,如果她真的有什麼目的的話,應該是為了什麼?”
對方聲稱是“來找矢車菊”,但就算是找人,也必然有著某個需要找到人才能實現的目的。而根據翠雀自己的推測,對方來找自己,大機率不為其他,而是為了……
“獸之源,對吧?”
祖母綠贊同道:“的確,我能夠想到這件事,白狼沒有理由想不到。她能為了兩枚獸之源背叛國度,沒有理由對你手上的這一枚不動心。”
“我可能沒法從一名狀態全盛的花牌手下護住這個東西。”
翠雀用冷靜的口吻陳述著事實:“如果對方用武力,甚至以方亭市的安危為籌碼向我索要獸之源,我會需要你的協助。”
“我的協助?你是說讓我幫你打敗那個‘唐菖蒲’?很遺憾,我的本尊現在仍然在國度,可沒辦法到方亭市來。”
魔鏡中的玩偶搖了搖爪子:“我的這具分身也基本沒有作戰能力,別說是花牌了,就算你的那幾個後輩都能輕而易舉地戰勝這具分身。”
它言之鑿鑿,好像確實對此無能為力一般,但翠雀沒有說話,只是繼續面無表情地看著魔鏡。
魔鏡中的玩偶頓了幾秒,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見翠雀什麼反應都沒有,不禁有些無趣道:“真的是不可愛的後生啊,這種時候稍微給我墊一句話不行嗎?”
“所以?”翠雀點點頭,“你有什麼辦法?”
“你就這麼篤信我會幫你?”祖母綠反而感到有些奇怪了,“萬一我真的沒辦法呢?畢竟這件事和我無關吧?”
翠雀有些無奈地嘆氣:“我覺得一名寶石權杖是不應該說出‘叛徒襲擊城市與自己無關’這種話的。”
“從魔法少女的道義上來說是的。”祖母綠反駁道,“但我畢竟也是寶石權杖,就算品性高潔,也是要考慮宏觀層面利益的。”
“從利益層面來說,您應該也不會容忍別人染指這顆獸之源。”
翠雀冷靜地分析著:“您特地趕到方亭來建造研究所,顯然最初就是打算在這裡進行研究的。就算我們的交易成功達成,獸之源交到了您的手上,您應該也要考慮獸之源被人搶走的問題。”
“嗯……好像的確無法反駁。思路如此清晰,真是不可小覷呢,後生。”
鏡中的玩偶先是擺出一副思考的架勢,繼而有些贊同地點了點頭:“那就告訴你吧,不必為此擔心,就算對方真的是叛逃的‘唐菖蒲’,接下來也會有……”
——“咚”!
祖母綠的話音未落,翠雀便感到自己背後的木門上突然傳來了一股強烈的衝擊。
會客室的房門被猛地推開,而原本靠在門上的翠雀則直接被掀倒在了地上。她手中的魔鏡也因此脫手飛出,就這麼掉落在了數米之外,只留鏡中的祖母綠有些疑惑的呼喚聲。
翠雀扶著地面站起來,回頭向著門口看去,只見那名自稱“唐菖蒲”的魔法少女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後,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自己。
“果然,我的感覺不會有錯,是魔法少女!”
她的手上還拿著從餐桌上帶來的酒杯,面頰上透出些許酒醉的紅暈:“塞米,你賭輸了!”
“居然真的是魔法少女?”
黑貓妖精從她的身後漂浮而出,有些驚疑不定地打量著翠雀:“的確是……但好奇怪,為什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說過的,你們妖精的感知模式太過單一了。”
少女有些自信地笑了笑:“在這方面,我比你們更專業。”
“你是方亭市的魔法少女?在這裡做什麼?”
只不過一旁的塞米完全沒有再搭理她的意思,而是緊繃著身子看向翠雀:“是剛才那個男人通知你來的嗎?”
方才在飯桌上的時候,鳶突然開口說感覺到了魔法少女的魔力,然後就徑直向著這間房走了過來。塞米雖然覺得這樣的行為有些莽撞,但迫於無奈,還是跟了上來。
而哪怕跟著鳶闖進了隔壁的會客室,它其實也並不清楚:方亭市的魔法少女是抱著善意還是敵意而來?是否知道己方來自爪痕?這些資訊都不清楚的情況下,它一時也不知道該採取什麼行動。
說實話,塞米不希望透過武力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