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霧為了保命,反手突襲,那紅袍道士向下之勢收不住,本來他的功力遠在百里霧之上,怎奈去勢太急,來不急收腳,便直接撞到了劍上,死的不明不白。
一名美女的出現讓沒接觸過女人的百里霧頓時手足無措,那水汪汪的眼睛,那高貴的絕代風華,真的是,無法讓人再有膽子直視,那聲音更是美的勝過所有的樂器。
百里霧突然呆立,那黑衣女子倒是帶著一身香風向他靠近,她走到紅衣道士身邊時說道:“你先將這屍體藏起來,否則他的同伴會找到你的。”
百里霧猛然警醒,匆忙將屍體拖入拐角,用積雪覆蓋。百里霧正在掩埋之時,那黑衣女子說道:“你殺了半山觀的道士,不怕以後麻煩?”
這女子看樣子像二十左右歲,不過二十歲的女人不可能有這般惹人的大膽的裝扮。也不知道怎麼稱呼她好,便直接說道:“我之前也殺過幾位那回陽道人的徒弟了,這次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事已至此。”
“小哥是狐妖禹根的人?”
“我只是路過,我的同伴也跑散了,沒辦法我去偷他們的鹿腳鳳,結果被追到這裡。”
“小哥哥是初入江湖吧?看你缺少豪邁氣質。”
“我只是失手殺了人,不然不會亡命的。”
“請問小哥哥你高姓大名,家鄉何處?”
“在下百里霧,就是離這不遠的鳳樓山鎮人氏,今天第一次過亡命的日子,卻不想又遇到這檔子事,請問姑娘是……”
“你……不必問我是誰。天下人若知我,不說也罷,天下人若不知我,不說也罷。”黑衣美人笑了笑,如明媚陽光,燦爛花朵。
百里霧一抬頭正好觸到她的目光,心中猛然一跳,又趕緊低下頭,臉微微泛紅。黑衣女子又問道:“你可以叫我黑紗姑娘。咱們同是修仙的人,不用太拘謹,天涯何處不知己?你前面有修仙界頂級的高手在拼命,咱們別錯過,跟我來,我領你去坐山觀虎鬥,看好戲。”
那黑紗姑娘說完便走,步履輕盈,婀娜妙曼,百里霧緊隨其後,這是位高手,跟著她沒虧吃。百里霧是煉器師,自然知道能用五尺長劍操控的人必然是高手,加上對方身上的靈氣內斂,又隨時有爆發的感覺,必然是返璞歸真級的高人。
上了一個不太陡峭的山崖,那黑紗姑娘輕盈一躍便飛上,百里霧三躍才上去。一排排松樹在這裡正好藏身。她慵懶地靠在一棵松樹後,從儲物袋掏出一件小棉被放在地上。
百里霧有些迷茫不解,那黑紗女子莞爾一笑,說道:“坐在這上面看山谷裡面很清楚!站著也容易被他們發現。”
百里霧不太敢跟她並排坐下,這女子有一種美,美的不敢靠近,尤其是對一名還未成為男人的他來說更是害怕,既有吸引力又有些抗拒。他準備坐在小被的另一端,結果身體突然輕飄飄的被她拉到身邊,才看到,自己的衣角正在被她的芊芊玉手拉動。
修士都喜歡盤腿打坐,兩人不約而同盤腿,那黑紗姑娘問:“小哥哥還是個小毛孩子吧,你有多大了?”
百里霧被她大膽的舉止和問話驚擾,不太敢多說,還是往旁邊挪了挪屁股,儘量讓自己避開她火辣的身體,天哪,怎麼這麼火:“十八歲了,你呢?”
那黑紗姑娘撲哧一笑,用肘輕撩了一下百里霧,說:“女人的年齡怎麼能輕易說呢,除了嫁娶為了合八字才道出自己的生辰的。不過,你如此這樣也說明你毫無心機,心思純淨,我喜歡你這樣的人。”
百里霧有點不快,這女人知道了自己的底細,卻不告訴自己她的底細,神神秘秘,聊了有一會了也問不出所以然來,真是個神秘女子。萍水相逢,有什麼好問的,不說也罷,百里霧指著山下說道:“這些人你都認識嗎?好像快要鬥法了。”
他不敢直視那女子,但本能的能從身體感受到她的溫暖、熱浪和嫵媚,還有餘光偶爾能看到的那種媚眼,實在是無法放鬆。百里霧不是沒有見過女人,但是和女人坐的這麼近還是頭一次,看到如此美豔的女人更是頭一遭。這女人的目光實在是太邪門了,總會令他怦然心動,不能自已,似乎自己某種原始的本性正在被激發。這是一種威脅,這種威脅,遠遠超過刀槍劍戟,遠遠超過拼死一搏,這是一種危險的訊號,也是一種迷醉的不安,更是氣血蓬勃的不能自控的危機。百里霧的本能和生命的藝術在逐漸鑄造,就是這個女人的出現,她難道是鑄造男人的仙女。
黑紗姑娘在關注著百里霧,媚眼中泛出如水波般的光芒,良久後輕柔而溫軟地說道:“如果你想看,就仔細看。”
百里霧藉機打岔:“他們為什麼在這荒野深谷拼命?死了那麼多人也不惜代價。”
“你可以凝神細聽,這山谷迴音都能聽得到,加上你我修士耳音目力都好,自然聽得清。”
百里霧凝神靜氣,運轉靈氣訣,雙目如電,雙耳如扇,將精神集中在山谷中的那些人中。
鳥瞰群谷,這裡最佳地,兩夥人相距三十丈左右,中間有兩名老道,均未亮劍。左邊的七十歲模樣,戴高冠,穿的不是道袍,而是橘黃色的龍袍,一條金龍在吞太陽,像是高深的修士。方臉闊嘴,五綹長顏,星目劍眉,仙風道骨,儀表堂堂,明顯是有一定道行的真人。他腰間長劍七星透亮,古銅色,掛著繡金邊的儲物袋,身高大約八尺有餘,強壯雄偉,神態自若,風度翩翩,衣袂飄飄。
黑紗姑娘悄聲說道:“左邊那個吞日長袍的便是鬼魅人鬼不才,此人道貌岸然,看著像個正派人士,實際卻是毒藥高手,詭計多端,修仙界那些臭名昭彰的人多少和他有些交情,各種**迷香散都出自他手。你要是價錢給的夠,連配方都可以賣給你。”
“啊?竟然有這種人,看上去堂堂正正的,怎麼會……”
黑紗姑娘吐氣如蘭:“相術最難相的就是這種人了,這就叫表裡不一。喏,小弟弟,你再看看那邊山脊上下來的人,卻是修仙界的浩然正道,你會相信嗎?”
她這從小哥哥變成小弟弟,親密的不像話,聽得酥骨肉麻,百里霧心中一跳,欠了欠身子說:“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右邊那位紅衣老道士,便是昇仙山半山觀的回陽道人,脫了逃跑他就是夜裡斬人祖高寒。這人跑的夠快,但是手底下的功法卻不夠勁,多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不然以他的身手應該是頂級行列,目前他被排除在妖仙國修仙界返璞歸真高手之外,落在深不可測的頂級高手和一流高手之間的水平。”
右邊的老道身高七尺半,也在六七十歲之間的樣子,臉上無須,羊鼻子,薄嘴唇,小耳朵,身穿紅道袍,比那些死去的紅袍道士略微華麗一些,道袍一角下襬掖在繫帶上,背上揹著長劍,雙拳緊握,咬牙切齒,憤怒至極,緊盯著山脊上滑下來的狐妖禹根。
禹根本來讓他們都上山上打,結果他們不肯,上去的無一生還,僵持了一陣子,道士仗著人多破口大罵,喊聲震天,禹根輕輕一笑,道:“好吧,看在你們罵功還不錯的份上我就下來伺候你們這幫大爺。”
狐妖禹根下勢緩慢,一寸寸往下挪,邊挪邊怪笑,聲音沙啞難聽,邊往下滑,有些厚的積雪邊坍塌,他每落實一步,似乎都很困難,歪歪扭扭的險些摔倒,卻又倒不下去,跟醉漢一般。他腰中長劍拖在雪地上,劃出一條線來。邊下滑邊說道:“鬼不才老兒,你這老胳膊老腿的替一個小輩撐腰,是不是賣藥賣多了,腦瓜不靈光了,或者是你賣給這回陽道人的藥太多,收了人家錢財,不得不出手?難道你當個小狗腿子心甘情願?”
鬼魅人鬼不才風度翩翩地哈哈大笑,爽朗至極,冷眼一看像是浩然正氣於一身的高深道士,他說道:“禹施主,貧道不喜鬥口,多說無益。”
“堂堂鬼門門主不鬥口,難道鬥你的奇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