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白澤說道。
“聽說最近南海新出現一個門派,叫什麼天門,名字我沒太記住。”歐陽木說道,“以前近海上,有不少靈府洞天,不過大多都是佔據一座島嶼的小勢力,魚龍混雜的。不過近海當中,的確也有幾個有點聲望的門派,其中有一個叫浮丘洞天,勢頭最猛的時候,吸引了不少人去海外修仙求道,儼然和嶽麓書院分庭抗禮。”
“前幾天喝酒的時候,聽一個海外回來的修士說,浮丘洞天被捶了。”歐陽木回憶道,“我也沒太搞清楚是什麼情況,據說是浮丘洞天的掌門直接原地昇天,門派長老什麼的死的死傷的傷,如今已經被斷了香火。”
“那什麼天門乾的?”白澤問道。
“說是這樣。”歐陽木說道,“聽那人說,這什麼天門,好像是異族門派,專門拿浮丘洞天開刀的,宣示地盤,讓近海人族勢力全部撤回陸地,否則一個不留。”
“這麼囂張?”白澤詫異道,“這不是找抽嗎?”
“你還別說,人家可能還真有幾分本事。”歐陽木說道,“否則嶽麓書院能捱到現在一聲不吭?近海勢力雖然盤根錯節,可書院舉辦的每一次海陸法會,他們不照樣跟孫子一樣跑來參加?照理來說,近海那些靈府洞天,即便是道門勢力,也是書院這位大哥罩著的。如今小弟被人揍了,大哥一聲不吭,豈不是說明那什麼天門有和書院掰手腕的實力?”
“這跟那兩個海妖有什麼關係?”白澤說道,“莫不是那個天門覺得書院不過如此,想拿我開刀,給雲海仙門點顏色看看?”
“我覺得那應該不至於。”歐陽木說道,“不把書院放在眼裡,只能說是夠狂。可要是不把雲海仙門放在眼裡,那就是沒腦子了。你小子可是雲海仙門的仙苗,把你滅了,仙門那幫大佬不得原地開陣,直接傳送過來,把他們的祖墳都給刨了?”
“……”
“我聽說是那什麼天門,要搞一場類似嶽麓書院海陸法會的大會,諸多名流都在受邀名單裡。”歐陽木摸著下頜說道,“沒準那兩個海妖,是來逮你去參加人家法會的。”
“這事有點意思。”白澤思量道,“走,查查到底怎麼回事。”
說罷,兩人施施然趕到一處酒樓,打探訊息。
青天攬月樓被劈成兩半的事情迅速在睢陽城傳開,這事兒不僅將睢陽城鬧得滿城風雨,而且還驚動了書院的駐城執事。
謠言傳的五花八門,有說“雲海仙門大公子被人當街砍死了”的,也有說“仙門大公子泡妞不成,被情敵追殺,一劍砍翻了青天攬月樓”的,還有說“白澤對李師師一見鍾情,砍翻了青天攬月樓,帶著李姑娘私奔了”的。
白澤一時間成為輿論核心,罵聲、質疑聲、叫好聲雜成一片,糾纏不清。
而當事人正和賊眉鼠眼的歐陽木躲在酒樓角落裡喝酒,白澤看那眉開眼笑的對坐劍修,悶悶喝酒,忍住想一腳把歐陽木那張臉踩在腳底下摩擦的衝動。
議論了半晌,話題終於開始偏移。
“這幾天有近海的訊息沒?”酒樓裡有胯刀大漢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大咧咧問道。
“聽說最近那觀海天門夠折騰啊。”鄰桌有人飲酒說道,“這觀海天門也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名不見經傳的,也敢號稱天門?”
白澤和歐陽木聞言,不動聲色地豎起耳朵。
“可不是嘛。”有人猛地落下酒盞,說道:“那浮丘洞天,好歹也是個香火延續了幾百年的正宗山門了,一夜之間,連掌門都被砍死了!”
“到底怎麼回事?”有人好奇問道,“之前聽說那觀海天門乃是異族勢力,宣稱要近海所有人族勢力全部撤回陸地,否則一個不留,這事兒真的假的?”
“他孃的,那勞什子天門這麼囂張?”那胯刀漢子罵道,“近海我人族的大小宗門可不少,商船行走,多仰仗那些海上宗門蕩平海盜,保駕護航。如今那勞什子天門要將近海人族勢力全部拔除,這海上貿易路豈不是要被斬斷了?”
“依我看未必。”一位書生打扮的劍客說道,“海上貿易不僅是宋國一大財源,近海諸多海底礦藏,也是各大宗門早已分刮過的囊中之物。那觀海天門想一家獨大,斷然是不可能的。”
“這話說的在理。”酒樓中有人附和道,“不說別的,單是書院這麼多年來舉辦的海陸法會,那些海上宗門每次必至,書院也不會坐視不理!”
“說到這,前幾日我聽到風聲,說是書院和青羊宮、流霞洞天等山門已經會晤,準備收拾那海上異族所建的觀海天門,教教他們怎麼夾著尾巴做人,不知這訊息是真是假?”有人問道。
“應該是真的。”另一個說道,“前幾天,我有位剛從南海那邊回來的朋友說,看到書院的尹先生孤身一人,往南海方向去了。看這樣子,尹先生約摸是去檢視近海局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