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澤醒來時,聽見隔壁傳來一道驚詫的聲音:“你是誰,怎麼在這裡?”
“你又是誰?”小蠻的聲音隨之傳來,哼道:“這是我家公子的房子,你來做什麼?”
“你家公子?”那人詫異道,“這間院子的主人是誰,你知道嗎?這可是驍騎將軍的老宅,你家公子是誰,竟然敢到將軍府邸碰瓷?”
白澤聽著兩人的對話,心裡狐疑,剛從牆頭露出腦袋,就聽小蠻譏諷道:“驍騎將軍的府邸?你可真敢說啊,我還是頭一次見這麼破的將軍府。怎麼,這將軍是你家的?”
那素衣女子正要反駁,突然看見白澤的腦袋從牆頭冒出,嚇了一跳,瞪大了一雙眼眸:“你!你又是誰?怎麼敢跑到仙師府裡去?!”
“仙師府?”小蠻忍不住笑出聲來,瞅著白澤,說道:“公子,你莫不是認錯門啦,昨晚跟仙師同床共夢?”
白澤臉色一黑,看著那素衣女子有幾分熟悉的面龐,猶豫道:“晴天?”
那素衣女子聞言一怔,細細打量白澤,疑惑那不修邊幅的年輕男子為何會知曉自己的名字。
“公子,你怎麼也說起痴話來了?”小蠻看著漫天小雪,舉目不見太陽,“這哪裡是晴天,分明是雪天啊……”
說著說著,小蠻察覺到那素衣女子的臉色有些不對勁,詫異地看向白澤,問道:“公子,該不是這位姑娘的名字,叫晴天吧?”
與此同時,晴天終於反應過來,瞅著白澤,不敢確定地問道:“你是,白澤?”
“自然是我。”白澤熟練地翻牆過來,笑道:“多年不見,差點沒認出來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晴天,正是當年白澤二入獨山時,在寒玉熊王手下救下的煉藥師。
那素衣女子吃驚地瞪著白澤,難以置信:“你……真的是白澤?”
“當初在獨山,寒玉熊王。”白澤說道。
晴天聞言,頓時確認白澤的身份,驚喜道:“真的是你!白澤少……”那素衣女子瞅著白澤下頜的胡茬,那個“俠”字愣是說不出口,尷尬道:“將軍什麼時候回來的?幾年不見,竟然沒認出你來……”
“昨夜剛到河陽。”白澤說道,“可能是我比較顯老,認不出也很正常。”
當年在龍穴吞噬龍魂,玄黃龍氣塑造身軀,讓白澤體內誕生了稀薄的龍血,以至於成長速度異於常人,雖然年歲如今只有十七,可精神倦怠之下,長出青色胡茬,看起來確如弱冠之年。
“怎麼會呢?”晴天溫婉笑道,“將軍玉樹臨風,年少有為,不知是這南域多少姑娘的心儀君子。”
“姑娘說笑了。”白澤說道,“虛名而已,比不得姑娘玄階煉藥師的身份,懸壺濟世,這才是無量功德。”
小蠻聽著兩人的對話,神色詭異。
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小蠻倒是知曉白澤在燕國南域有一個“鬼將軍”的名號,這驍騎將軍的名號,此前聞所未聞。
想來應是白澤離開燕國南域之後,趙盾等人追封的。
“公子,要不……坐下聊會兒?”小蠻硬著頭皮說道,“我去泡茶!”
晴天略一猶豫,說道:“要不,將軍和這位姑娘不嫌棄,到我家坐坐吧?”
白澤想來這間小院早已沒了煙火氣,不如順水推舟,點頭道:“如此也好。”
一行三人出了院門,冒著小雪走出巷道,往晴天家裡走去。臨近年關,戰備緊張之下,往日辭舊迎新的節日,也失去了歡聲笑語。長街上行人匆匆,一路走來,倒是有不少人帶著崇敬跟晴天打招呼,只是那些笑意,大多不及眼底。
國戰的火焰已經四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