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那時小蠻和樊素都已經是彼岸修為,可面對那位肥頭大耳的大人,她們還是心生恐懼,不敢反抗。
那位滿臉橫肉,氣血兩虛的大人是個徹底的凡人,可她們如果不能讓那位大人滿意,等待她們的,便是徐娘嚴酷的羞辱和折磨。
樊素就曾因為和徐娘頂撞,被她懲罰捱了一頓鞭子。那鞭子被上好的絲綢包裹,抽在人身上不留痕跡,可卻疼的鑽心。
不僅如此,捱了那一頓鞭子之後,樊素還被罰禁閉七天,沒有任何食物,每天只有一碗水喝。
出了那漆黑的屋子,又被徐娘命令不著寸縷,在後院所有進修少女面前,反思自己的錯誤,跪了一天一夜。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她們知道,今夜將要發生的事情,便是徐娘口中所說的,從少女變成女人的過程。
可她們還是低估了人性的扭曲和險惡。
那位大人氣血虧空,不能人事,只把她二人綁起來,極盡手段加以折磨。小蠻疼得大哭,卻被那人惡狠狠地抽了兩巴掌,一邊臉登時紅腫起來。
那人還不解氣,將兩人吊起來打,不准她們哭喊,否則就要打死她們。小蠻和樊素渾身沒有一處好的地方,直到那人手持火燭,放聲大笑,笑容猙獰而扭曲,揚言要放火燒山,欣賞火燒雲的美妙。
樊素再也忍受不了,掙脫繩索,用繩子在那人肥碩的脖頸上繞了一圈,將他吊起在房樑上。
小蠻渾身戰慄,驚恐地看著那人在半空中兩眼暴出,舌頭伸的老長,屎尿齊流,不過片刻便斷氣,死的不能再死。
樊素將小蠻放了下來,解開繩索,自己披上衣服,又給哆哆嗦嗦的小蠻穿上,認真地告訴她:“小蠻,我們逃走吧。”
小蠻的腦海一片空白,只記得樊素給她穿好衣服,一把抓起她的手,帶著她走出房門。
門童問她們怎麼出來了,樊素一臉平靜地告訴他,大人玩夠了,讓她們滾,他要睡覺,不能有任何人打擾他。
門童心裡雖然起疑,可並不敢多問。
那位大人的性情的確古怪,以折磨少女為樂,有些倒黴的,在他手裡甚至活不過當晚。而且他要睡覺時,的確不會在房間裡留人。
能留下來的只有一種人,那就是死人。
小蠻心跳如雷,被樊素牽著往樓下走。
門樓裡紙醉金迷,貴胄公子豪擲千金,只為花魁陪酒,共度良宵。
笑聲,歌聲,琴聲,在小蠻的耳朵裡,沒有一絲動聽的感覺。她只覺得恐怖。彷彿身處之地,是一個扭曲叫囂的魔鬼,要將她和素兒生吞活剝。
美人長袖善舞,穿著好像沒穿的紗衣短裙,在那些公子面前極盡擺弄,酥山晃動漣漪,紅梅嫣然欲放,只求能讓那些人多看一眼,今夜有個去處。
否則客人散盡,杯盞酒冷,那些沒人寵幸的人,就會被徐娘以失去價值的理由狠狠懲罰。
樊素帶著小蠻終於走到樓下時,只聽樓上突然發出“砰”的一聲。聲音傳出的地方,便是那位大人所在的房間。
門童覺得不對勁,隔著房門問了一聲:“大人?”
沒人回應。
樊素心知一定是那根吊著那位大人的繩索斷了,導致那具肥胖的屍體掉落在地板上,才發出那一聲悶響。
少女心裡懊惱,可後悔也來不及了,拔腿就跑,拽得小蠻一個踉蹌,差點跪在地上。
與此同時,那門童推開房門,看見自家大人慘死的模樣,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