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方生語氣沉重,說道:「混戰一起,仙門死傷慘重。幾重打擊之下,秦湘她道心也出了些問題,修為跌至三境。」
白澤垂眸,心緒翻湧。
「夢蝶峰兩條大道,羽蝶子師叔座下弟子修的是玉女道,巫雲子師叔座下,修的是紅塵道。」方生說道,「巫雲子師叔前往關山,下落不明。秦湘又遭受如此磨難,心力交瘁。」
白澤聽著。
「前些日子我去夢蝶峰,羽蝶子師叔把我叫了過去。」方生說道,「她說目前的情況,秦湘不再適合執掌紅塵道,希望我早做決定,與秦湘結為道侶,好好照顧她,這樣也許能讓她早些恢復。」
「如此也好。」
白澤說道:「羽蝶子師叔自然有她的考量。需要我做什麼?」
「確實得麻煩你。」方生撓了撓頭,說道:「師父如今也身陷關山,本來這樣做是不妥帖的,可師兄說事急從權,他可以代師去坐忘峰提親。」
「陸師兄出面,倒也說得過去。」白澤說道,「左右如今夢蝶峰是洛陽師姐執掌。」
「嘿嘿,缺個說親的。」方生說道,「我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太好開口。要是薛師兄還在仙門,我厚著臉皮走一趟也沒什麼。可他和王瀚如今都出去了。」
「所以?」
白澤回過味來了。
「老白,你懂的。」方生拍了拍白澤的肩膀,「夢蝶峰雖然是洛陽師姐執掌,可巫雲子師叔不在,那羽蝶子師叔就是秦湘的長輩。我師兄豁出去了,師叔肯定不會為難他。所以,這說親的事,就麻煩你走一趟吧。」
白澤兩眼一黑,說道:「你認真的?仙門諸多長老,你不能去請一個?」
「唉,我也想啊。」方生說道,「仙門一戰,我斷罪峰死傷最多。我們這一脈的長老,血盡流乾。執劍堂那邊,幾位長老也是重傷加身,到現在都沒能出關。」
「至於其他長老,我也不熟不是?」方生說道,「你不一樣,老白。你已經被宗師賜號青陽,理論上來說,你和羽蝶子師叔是平起平坐的。」
「你真是活爹!」白澤氣笑了,「我才加冠,你讓我給你說親?老方,不是我不答應,你不覺得太離譜了嗎?趕明兒我去天柱峰走一趟,請一下戴長老。」
「果真嗎義父?」方生大喜過望,「那也成!要是戴長老願意,我給你當牛做馬!」
「那倒是不必。」
白澤說道:「只是,你們這樣做,秦師姐她是什麼意思?老方,別怪我多嘴,我是說,要是秦師姐那邊……」
「你的意思我懂。」方生嘆了口氣,說道:「所以,還得拜託你幫我探一探口風。」
「???」
不是,合著你自己沒探呢?
白澤人都麻了。
方生嘿嘿傻笑。
是夜,坐忘峰。
白澤一早收拾了屋子,找簡溪打下手,備好了酒菜。
鱷侃瞪著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白澤,心裡盤算著那夢蝶峰的小妖精要是來了,他該怎麼「委婉」透露真君在外面已經有老相好的了。
白澤被他看得頭皮發麻,目光陰森地瞥了過去,立刻把那老鱷嚇得鑽進了房門。
簡溪佈置好一切,樂呵呵道:「師父,今晚是要約師孃嗎?」
「約嫂子。」
白澤敲了敲簡溪的腦瓜,把小姑娘敲得捂著腦袋飛快跑開。
對面的草屋裡,鱷侃豎著耳朵聽,長舒一口氣,道:「好,嫂子好!約什麼師孃,這丫頭……」
那老鱷猛地愣住。
他孃的!
這好像還不如約師孃呢吧?
蒼天!
果然是世上無完人嗎?
古人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