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喚竹喧的童子已經被嚇傻了。
孤山老人沉聲道:「竹喧,還不去溫酒?」
「是,老祖!」
竹喧反應過來,連忙退身溫酒。
簡溪和漁舟已經帶著靈鹿進了摩雲府中。
那老嫗一聽白澤所言,神色倨傲起來,說道:「此事不難!」
此話一出,孤山老人求知若渴,問道:「道友,此話當真?」
眾人相繼落座,那老嫗說道:「孤山道友,你如今是斬身七重吧?」
「的確如此。」孤山老人說道,「斬身七重,已經是我的極限。實在慚愧!」
「萬族復甦在即,我家少主也有意與道友交好。」老嫗說道,「證道之事,老身可以在此告知道友。可既然是論道,那就得分個勝負!小子,就以孤山道友斬身七重為題,他想再進一步,當如何做?」
說到此處,鱷侃也無心再去追究那老嫗的不敬,神色凝重起來,摩挲酒杯。
白澤說道:「超凡四境,至尊煉魂,是為窺道。賢者以"永珍"為尊,是為近道。聖人斬身九重,是為體道。至於封天之境,乃是證道。」
「此話尋常,無甚可言。」那老嫗評價道,「若是如此,你便輸了!」
「六境斬身,以三重為界,煉出聖域、參悟聖道法則,凝聚聖道法相。」白澤說道,「斬身之手段,以身斬、以"象"斬、以天材地寶斬,乃至以本命法寶斬,都是途徑。」
「此話尚可。」老嫗說道,「可你也要知道,修行之路走到這一步,孤山道友必然是有路皆行。除非是有大機緣,否則還是走不通!」
白澤的目光下意識往孤山深處那處禁區的方向看去。
孤山老人苦笑道:「如今我北境確是有兩樁大機緣。關山是其一,這孤山深處的生命禁區是其二。」
「可那關山,北境諸多高品大聖,乃至中州那些顯赫宗門,都一去不返,其中兇險,可以說是九死一生。」孤山老人感慨道,「不,或許是十死無生!」
「關山血雨,的確可怕。」
鱷侃沉吟道。
「至於這孤山深處的禁區。」孤山老人嘆息道,「實不相瞞,老朽是往裡面走過一次的。其中的恐怖,非三言兩語能夠說清。當時我不過是往那禁區當中走了數十里,險些神形俱滅!」
「那雲海仙門、青冥劍宗等北境名門鎮守禁區外圍的修士,瘋的瘋,死的死。若非到最後一步,只能放手一搏,老朽怕是再難踏入禁區一步。」
此話一出,白澤適時說道:「前輩,聽說稷下學宮的夫子,還有從南海來的那位劍仙,都進了孤山禁區。怎麼,以他們的能為,竟然沒有平定那禁區?」
「竟有此事?」
孤山老人詫異道:「恕我直言,便是稷下學宮的那位老夫子,恐怕進了那地方,活著出來的希望,很渺茫!」
白澤心底一沉。
「小子,休要扯開話題!」那老嫗勝券在握,說道:「便是你修行天賦再高,和我風族洞天相比,也不過是一塊美玉罷了。還是當初的話,你若是願意,入我風族洞天,將來聖路重啟,征戰聖路時,你將會對你如今的決定感到自豪!」
「仙人又算得了什麼?」那老嫗神色激動起來,「古聖面前,即便是那仙人,也要俯首低眉!」
「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