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與妖都一眾天驕遊遊數日,飲酒論道,走山訪水,倒是愜意。
月圓之夜已至,數日間火緋兒再沒露面。
轉眼之間,蟠桃盛會已在眼前。
是夜,白澤、玄九塵和霍都三人在府衙庭院飲酒作樂,荒尾白日出門,至今未歸。
明月朗照,庭院老松盤虯,三人說說笑笑,霍都飲到頭上,道出一則秘聞:“兩位可知彪爺為何要千里追殺蒼嵐前輩?”
“哦,為何?”玄九塵來了興致,追問道:“兩人以前有仇?”
“哈哈哈,蒼嵐前輩在我妖都,乃是三十六山之首風雷山山主,有蓋世修為,相貌也是風流倜儻,很能打的那種。”霍都笑道,“妖都上到老嫗下到少女,傾心蒼嵐前輩的女人不可勝數!”
玄九塵面色古怪,疑心莫非是彪爺的媳婦跟蒼嵐跑了?
此等奪妻之恨,換做是他,他鐵定也忍不了。
“可偏生蒼嵐前輩只傾心一人。”霍都飲酒說道。
“誰?”白澤也被勾起興趣。
彪爺那老狗,莫非還有一段風流韻事?
“妖帝陛下。”霍都緩緩說道。
此話一出,白澤和玄九塵皆是一愣。
“這彪爺,竟有龍陽之好?”玄九塵看向白澤的眼神頓時古怪起來。
白澤眼角一抽,剛要發作,卻聽霍都說道:“非也,非也。我說你們兩個到底是打鄉野來的,竟不知我妖都妖帝陛下,乃是女子之身?”
“什麼?”玄九塵大吃一驚,“妖都那位陛下,竟是女子?!”
“女子又如何?”霍都說道,嘆息一聲,“妖帝陛下當真是天選之子,你們從外鄉來,自然不知。千年之前,人族那位絕世劍仙一劍開天河,引來鎮守天河那位存在阻止劍仙飛昇天淵。”
“劍仙開天,引來妖都無數強者,想要跟他一起打過天河,飛昇天淵上界。”霍都說道,雙眼精光獰亮,“天河那位存在太過恐怖。只不過抬手之間,妖都強者死傷不可計數。”
“那場大戰頃刻間引來罪城、暗域上位者,緊跟著加入戰局。”霍都說道,“結果天河被血色浸染,那個時代的絕世強者也好,曠古天驕也罷,紛紛隕落。天上屍體如雨落人間,最終只有那絕世劍仙一人仗劍殺過天河,飛昇而去!”
兩人聽罷,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天河那位,竟有如此修為?”白澤問道。
“比你想象的還要恐怖。”霍都說道,“上代妖帝修為通天,早已合道入七境,還是被打得大道崩碎。那一戰,妖都只是隕落的合道境大能,便有五位!其中三位當場身死,兩位在戰後都沒能活過百年,先後坐化。”
“七境也死在天河裡了!?”玄九塵霍然起身,只覺一股寒氣直衝靈臺。
七境封天,在九州世界已經是睥睨天下的存在!道門至此境者,更是被尊為陸地神仙!天河那位,竟能以一己之力打得整座三絕天抬不起頭來?!
“他孃的,合道雖有大小之別,可天河那位能獨戰整座天下的絕世強者,這怎麼可能是七境?”玄九塵說道,“莫非……八境!”
霍都放下酒杯,說道:“當年那件事,有兩種言論。第一,是天河那位的確是七境。但他合道的就是那條被劍仙一劍砍出來的天河。立足天河當中,那位存在以無敵之姿橫推了整座天下的絕世強者!唯獨那人族劍仙殺過了天河,是因為他合的道,是劍道,憑手中仙劍硬是殺過了天河。”
“罪城、暗域的七境存在遠走妖都,所合的道已經出了紕漏。天河蓋壓一個時代,他們死在天河,是有可能的。”霍都說道,“可上代妖帝,包括那幾位戰死的妖都大能,他們的道就在妖都,還是死了三位。”
“所以第二種言論,便是天河那位存在,並非七境,而是八境。”白澤說道,目光深沉,“這是千年前,妖都血洗人族的原因?”
“別問我,我也不清楚。”霍都說道,“那曠世一戰打得天崩地裂,妖都陸沉三千里。上代妖帝合道妖都,已是必死之局。可後來天河水漫妖都,竟把三千里崩裂的山川大地盡數修補!”
“妖都有多大?”白澤問道。
“妖都如新月,懷抱罪城。”霍都說道,“暗域我沒去過,只知道它在海外。這座天下,妖都統轄三十六山、七十二洞,這一百零八處妖都勢力,其下附庸更是不可計數。你要問妖都有多大,我只能說即便是神遊,一個周遊往來,也得十五日。”
不算橫渡虛空,陽神遠遊的速度遠超飛行。若非秘法神通,說神遊的速度,拋去橫渡虛空不看,是最快的也不為過。
“大得很。”玄九塵看了白澤一眼,說道:“這還不包括他們口中的那些野地。要知道,我們這些人,在妖都這些天驕眼裡,都算得上是野人。”
霍都尷尬一笑,說道:“兩位莫要開玩笑。持劍者如今威風蓋壓妖都,即便不是妖帝候補十人,也完全有資格成為這十人中真正的持劍者!”
白澤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幾日他們旁敲側擊也好,單刀直入也罷,白澤幾人只一口咬定,他們是從海邊來,頭一回到妖都。
與彪爺、桃山長公主的結識全是緣分。
眼下這局面,“來自靈氣荒漠”這個說法,是斷然不能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