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業,你可是想到了什麼對策?”世子妃周氏待門院走遠,這才說道。
周氏乃是名門出身,世子梁茂業的正妻。梁茂業這人不好女色,所以即使貴為世子,也從未納妾,只有周氏一位正妻。
私底下的時候,周氏也是以名相稱。
梁茂業眼底神光熠熠,興奮地握住世子妃的豐腴的柔荑,說道:“或有轉機!”
“啊?”世子妃周氏喜上眉梢。
“瑋兒,我如今倒是有幾分篤定。”梁茂業說道,“死在府裡地牢的那個人,多半真的是燕國皇子趙威遠。”
“啊!”周氏如遭雷擊,幾乎軟倒在梁茂業的懷裡,“這可如何是好?如果那刺客真的是燕國皇子,我們一家,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搞不好,要滿門抄斬的啊……”
世子妃周氏泫然欲泣。
梁茂業卻不這樣想,安慰她道:“瑋兒且聽我說。死的那個人極有可能就是趙威遠,可殺趙威遠的那個人,也極有可能不是白澤!”
“這……”世子妃周氏有些懵。
“你想,那白澤雖貴為仙門大公子,可到底還是一位少年郎。”梁茂業說道,“若是白澤突破了四境,咱就不說什麼了。可當初白澤拜入雲海仙門,被宗師收為關門弟子,賜號青陽。當時這件事情,可是在整個西境傳的沸沸揚揚!”
“如果白澤的修為入了四境,這訊息豈不是早就在西境傳遍了?”梁茂業說道,“他可是雲海仙門的仙苗,一舉一動,被多少雙眼睛看著呢!”
“可這,對我們眼下的處境,又有何幫助呢?”世子妃周氏仍是不解。
“瑋兒,你想啊,如果白澤的修為是三境,他有多大的把握在鄧道長的眼皮子底下逃走?”梁茂業說道,“鄧道長的修為,可是實打實的四境至尊!”
世子妃周氏恍然大悟,驚聲道:“茂業,你的意思是,那個潛入地牢刺殺趙威遠的白澤,是假的!?”
“沒錯。”梁茂業說道,“果真如此,如果我們能查明真相,對於我們和雲海仙門來說,豈不是兩相得利?”
梁茂業想到這裡,更是要抓緊時間,在孤城到來之前,與雲海仙門達成共識,能摒棄前嫌,一致查出刺殺案件背後的真相。
梁茂業有種近乎妖異的直覺。
這次的事情,背後絕對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而且陰謀,多半來自鎬京。
……
王瀚隨門院到達王府正堂時,聽見殿堂裡一道薄怒的聲音正在質問梁茂業,說道:“敢問世子,僅憑王琦玉一眼,梁王府如何就能斷定刺客便是我師弟?”
“仙子息怒,此事是我考慮不周。”梁茂業賠罪道,“適才我聽聞地牢出事,也是心急如焚,一時間亂了方寸,這才導致門客自作主張,辱了大公子的名譽!梁某保證,此事過後,一定給大公子,給雲海仙門一個滿意的交代!”
“呵,我看那鄧印河派頭大的很吶!”陳情根本不吃那一套,譏諷道,“圍困本姑娘不說,還敢擅自給我小師弟定罪!?我師弟貴為仙門大公子,坐忘峰內定的下一任峰主、將來的仙門七首座之一,宗師第七位親傳弟子,九州劍皇謝玄前輩的唯一傳人!他怎麼敢的?!”
陳情每崩出一個身份,梁茂業的額頭就多出一些虛汗。以致於到最後,世子爺拿衣袖連連揩拭,心虛道:“仙子息怒,還請仙子給我將功補過的機會。”
陳情還要發難,恰在此時,門院來報,說道:“世子爺,二公子到了!”
梁茂業趕忙轉移注意,連忙說道:“快請!”
殿門被人推開,王瀚大步而入,先是對陳情行了一禮,然後對梁茂業抱拳,語氣冷硬:“見過世子。”
“二公子多禮了!”梁茂業趕緊虛扶一把,勉強笑道,“二公子,大公子的事,實乃誤會!梁某保證,定要嚴懲王府門客,還大公子一個公道!”
“呵,我看不必了吧。”王瀚一襲黑衣,面容冷俊,腰懸靈劍噬牙,說道,“我從府外歸來,敢問世子爺可知曉如今郡城四處,如何議論此事?”
王瀚語氣生硬,梁茂業一聽便知不妙。
可此時哪裡還有他的退路?只好硬著頭皮問道:“敢問二公子,情況如何?”
王瀚冷笑一聲,說道:“貴府報案,聲稱白澤師弟擊殺燕國皇子趙威遠,乃是將要引發大周與燕國兩國大戰的罪魁禍首!兵馬司的人全程搜捕,貴府門客高手盡出,將我白澤師弟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好一個梁王府,好一個兵馬司,簡直欺人太甚!”陳情勃然大怒,胸脯起伏,銀牙緊咬,“為護送你王府的嫡孫小姐梁詩雨,我仙門派出三位仙苗!一路上多少艱難險阻!不料你梁茂業非但沒有感恩之心,還要恩將仇報,反咬一口!真是氣煞我也!”
“啊!”梁茂業大叫一聲,兩眼發黑,險些昏倒。
“茂業!”世子妃周氏趕緊扶住梁茂業,哭的梨花帶雨,向陳情哀求,“仙子息怒啊!仙門恩情,茂業哪裡敢忘,一直都銘記在心!只是近來王府接二連三遭遇變故,茂業心力交瘁,頭髮都白了,一時……”
陳情最聽不得哭訴,一見那世子妃哭得傷心,終是冷哼一聲,不再多言。
“箇中緣由,不必多言。仙門執劍堂自當有處理之法!”王瀚說道,眼神毫無波動,看向梁茂業和世子妃,“只是敢問世子,又打算如何收拾殘局?”
梁茂業就等這句話,正準備將心中盤算一一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