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夫子?”男子詫異地看了白澤一眼,勾肩搭背的,問他,“哪個夫子說的?莫不是,稷下學宮那個老不……呃,老夫子?”
“正是。”白澤點頭道。
“這就奇怪了。”男人小聲道,“小兄弟,老……我看你不像是個儒門書生,分明是道門中人,如何知道夫子的義理?”
白澤一時語塞,男人又說:“小兄弟,我看你練的是道門絕學《純陽真經》。這功法雖說不是道門絕頂的功法,卻也是頂級的。整個北境能掏出這種大手筆的,也就是雲海仙門。你既然是雲海仙門的小道長,按理來說更不能推崇夫子的儒學義理了。”
男人深深地皺眉,然後忽然間想明白似的,指著白澤,“我知道了。小兄弟,你莫非是仙門坐忘峰第七人,道號青陽,仙門四公子之首,劍皇唯一傳人,白澤?”
白澤汗顏,尷尬地點了點頭。
“這我就明白了。”男人說道,“我聽說,當年劍皇拜訪過稷下學宮,還曾與夫子論道,以五境賢者力敵夫子六境聖人。事後夫子評價道:平分秋色。想來小兄弟就是那時得知夫子‘秀色可餐’這番義理的?”
白澤心裡大為吃驚,沒料想眼前這男子竟如此通透,僅憑一句話就能推斷出他的身份,心裡不禁猜測起這人的身份。
“小兄弟不說話,想來可是我猜對了?”男人如此說到,“可這不對啊。小兄弟既然有如此了得的身份,怎會淪落至此,被那妖女挾持,還被封了真氣?”
白澤嘴角一抽,心說這傢伙當真是嘴毒,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哎,對了。”男人勾著白澤的脖子,一邊繼續偷看紅鸞沐浴,一邊問道,“你在稷下學宮,遇到過楚陽那個賤……呃,我的意思是,楚陽耍的一手好劍,懂吧?”
“夫子那段秀色可餐的義理,就是講給三師叔聽的。”白澤至今回想起當年楚陽帶他和陳守仁乾的缺德事,都覺得當時夫子沒把三師叔腿給打斷,真是貫徹了儒門“以仁為本,有教無類”的宗旨。
可轉念一想,這看起來不怎麼靠譜的男人,如果跟楚陽認識,那麼豈不是可以拜託他,把自己從紅鸞手裡撈出去?
白澤眼睛都亮了。
“噗……”男人聽了白澤的話,一個沒忍住,當場就笑出聲來。可他一笑,就意識到不妙。
竹林間,空氣都凝固了。
兩人戰戰兢兢地往水潭方向看去,可月光皎潔,潭水裡哪裡還有紅鸞沐浴的身影?
男人心說不妙,拔腿就想扯呼。
可他剛轉身,紅鸞就那麼笑吟吟地站在兩人身後,身上淺薄的衣裙還滿是水跡,披散著溼漉漉的長髮,眯著一雙鳳眼,露出和善的微笑。
“公子真是好雅興。”紅鸞盯著男人,笑吟吟的,“如何,妾身的身段,可還入得了公子的眼?”
“入得,當然入得!”男人打著哈哈。
可白澤笑不出來。
原因無他,只一個瞬間,整片竹林,已經爬滿了色彩各異的毒蛇!
密密麻麻的毒蛇已經將兩人團團包圍,全都弓著身子,一副要咬死兩人的架勢。
“前輩,我是被逼的!”白澤立馬投降,高高舉起雙手,滿臉無辜。
隊友就是用來賣的,該賣的時候一定不能手軟!這便是白澤的求生法則。
“你這小兄弟,我勸你善良,做人怎能如此不厚道!”男人瞪著白澤,“虧我葉良辰把你當兄弟,沒想到你竟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