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宗師可真是我仙門的福星啊!”純陽子大笑,“宗師既然回山,如今何在?”
殿外又有驚鴻至。
“掌門,老夫來也。”陶弘景大步入殿,緊跟著,其餘兩峰峰主也駕雲而來。
天柱七峰峰主,已經來了六位。
天柱峰純陽子,坐忘峰華陽子,夢蝶峰羽蝶子,斷罪峰冥陽子,赤陽峰烈陽子,盤龍峰松陽子。
六峰會首,只有齊雲峰峰主雲陽子主持山門大會,沒有前來。
“宗師,快來說說,你帶回山門的小子,真的是道門神體?”純陽子直接發問。
“道門神體,先天道胎。”陶弘景說。
“竟然是道門第一神體,先天道胎?”烈陽子驚道,“如果我沒記錯,當世劍仙李牧之,是為劍靈體,道門神體天榜中,這種體質,可比不得先天道胎。如此一來,我北境豈非證道有望?”
“此子名何?”純陽子追問。
“白澤。”陶弘景說道。
“白澤,白澤。”純陽子撫須頷首,“不錯,不錯。好名字!宗師,聽冥陽師弟說,白澤是劍皇謝玄傳人。你與劍皇素來交好,我出關以來,聽我那徒兒說燕國南域起了變故,虎牢關驚天一戰後,劍皇下落不明,如今你將他的傳人帶上仙門?”
言外之意,劍皇是否已經隕落。
陶弘景面色微沉,“南域一戰,的確疑點重重。三個月前我與厲天行親手過過招,他那手周天煞陣的確了得。”
“能讓宗師覺得麻煩,那厲天行竟有如此實力?”冥陽子沉吟道。
“厲天行的修為,不過賢者境。”陶弘景道,“所以我才會覺得事態非常。講道理,放眼北境,能攔得住老夫的陣法,一隻手數過來,足夠了。厲天行沒那本事。”
“宗師懷疑,那魔者背後有人?”純陽子問道。
“這就是問題所在。”陶弘景說,“十三年前,劍皇曾在北境出手斬滅厲天行一具分身。此番南域劫難,厲天行也明擺了是找劍皇復仇。看似合情合理,可處處都是詭異。”
“七十年前的亡者之師走出獨山,的確詭異。”冥陽子道,“若非那魔者偶得無上機緣,就是其背後有一雙手在操縱這一切。”
“尤其是那一戰最後,有個黑袍人突然殺出,一擊之下,差點把厲天行打得魂飛魄散。”陶弘景說,“那人並沒有直接要了厲天行的命,而是奪走了他手上的一件詭異魔兵。”
“魔兵?”冥陽子問,“是何種魔兵?”
陶弘景搖頭,“我只知,那黑袍的修為,有聖人之威。”
“聖人?”羽蝶子奇道,“北境有聖人之威的大能屈指可數,宗師可看出那黑袍是誰?”
“此人有意掩藏身份,老夫倒是沒有看出端倪。”陶弘景說,“劍皇追了過去。我有意阻止他,可攔不住。”
“宗師,九州世人皆知,劍皇當年一指斷天機,修為暴退。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能與聖人一戰?”松陽子問道。
“松陽真人有所不知,劍皇昔日,怎麼說也摸到了天道門檻,即使修為暴退,他也遠沒有看起來那麼不堪。”陶弘景說,“他臨行前,將白澤託付給我,讓我把他帶上仙門,儼然是抱著必死之心去的。”
“宗師,劍皇師從道門先賢陳忘生,陳忘生的名號諸位可是知曉的。”純陽子說道,“當年中州論道,老劍皇可是風光無兩,老天師張九齡都坦言,九州封天之下,當屬陳忘生是第一人,穩坐劍道絕頂。陳忘生號稱天運算元,得他的真傳,謝玄怎會一心求死?”
“你說的不錯。”陶弘景說,“那日虎牢關之戰,我與謝玄聯手,那黑袍未必是我與他的對手。”
“難道說,劍皇這番作為,另有天機?”羽蝶子問道。
“他不肯說。”陶弘景說,“但以我對他的瞭解,那黑袍殺不了他。可謝玄究竟要做什麼,我卻是一無所知。枉老夫名號半仙,可與劍皇一脈的天算比起來,終究還是差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