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兩天,山坡別墅可以說既不平靜又平靜。
不平靜是因為不斷有成隊的喪屍從山腳下撲上來,外面始終槍聲大作,上百名警察忙成一團。平靜是因為,在那條強酸灌注的護城河保護下,大部分喪屍都無法越過那裡,它們是一群只有覓食本能卻沒有大腦的行屍走肉,只憑借簡單的指令在行動,並不懂得迂迴或者搭橋。可以說,看上去讓人心悸,實際上還是十分安全的。
只是他們並不知道,事實上還有很多飛行動物的喪屍飛向這裡,但是全被暗地裡的一柄槍崩掉了。
“你說王業什麼時候能回來?”
第四天的上午,步瑜坐在高凳上搖著兩條腿問著艾爾。看著山下不斷撲上來的喪屍,她很擔心王業的安全。不過好在,念戒這兩天都沒有傳來有人犧牲的訊息。
“我怎麼知道。”艾爾攤了攤手:“他肚子裡打什麼鬼主意,我可猜不到。”
“那小子該不會是丟下我們當誘餌自己跑了吧?”矮個子新人插了句嘴,卻被所有人一齊瞪了一眼。
他也算識相,立馬閉嘴了。
“我的直覺告訴我,王業就快回來了!”步瑜突然兀自道。
“直覺?”艾爾苦笑。
而正在這時,別墅突然傳來了敲門聲,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步瑜嬌笑一聲,得意道:“瞧見沒,要相信女人的直覺!”
沈騰龍第一個跑過去開門,可是門開後,門外站著的卻並不是王業,而是四名警察,身後兩人好像還攙著一個女子。
“要相信女人的直覺,嗯?”艾爾笑看著步瑜,步瑜卻只是翻了個白眼,跳下高凳,往門口湊過去。
“早上好,沈先生。”經過幾天的相處,很多警察都已經認識了屋子裡的幾人。
“我想,這名小姐你們可能認識。”那警察道,說完讓開了身。
只見後面的兩名警察攙著一個滿身是血的金髮女子,從她的裝束眾人一眼就認出:
“朱莉雅!”幾人驚叫道。
當初的五個小組中,唯一的一個女隊長朱莉雅,沒想到她還活著。只是這會兒,她身上遍體鱗傷,鮮血染滿了她的衣服,原本優雅的裝束如今看上去紅得猙獰。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沈騰龍慌忙問道。
“她都傷成那樣了,先讓她進來吧。”步瑜關切地道。
“等等!”小矮個打斷道:“王業不是說過,任何人回來都不要相信嗎?”
“他只是說不要相信,又沒說就視為敵人。”步瑜反駁道,這丫頭雖然算不上精明,卻有一個醫者的仁心,從她當初細心地照顧昏厥的王業就能看出。而這一次,即使她本人並不待見朱莉雅,但是看到她傷痕累累的樣子,卻不忍心讓她留在外面。
“折箇中吧。”沈騰龍打圓場道:“讓她先進來,辛苦警察同志找幾個醫護人員來照顧她,再派兩個警察監督她就好。我們只要不接觸她,也別吃喝她碰過的食物,這樣即使她真的是敵人,也沒法動什麼手腳。”
如果王業在現場,他一定會讚許沈騰龍的這番解讀。事實上,他留下的那句“誰回來了也不要相信”,正是希望達成這樣的效果。這樣,無論回來的人是不是殺手,眾人都不會因疏於防範而大意遇害,也不會因為知道是敵人而起正面衝突。
“就這麼辦。”艾爾贊同道,有他和沈騰龍透過,這個提議就算定下了。
半小時後,朱莉雅躺在了一層一個用屏風隔離出的床上,幾個醫護人員和兩名警察守著她。外面,其他試煉者坐成一個圈,就像是一群親屬在等搶救室裡搶救的病人。
不一會兒,一個醫生從屏風裡走出,解下了口罩。露出一張長著皺紋的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