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眉頭緊皺，一板一眼地反問：“我們說的，不是一問題吧？”
“誰和你說問題了？”
拄地的晶瑩重劍轟然衝起熊熊烈焰，晃動的火焰中的身影有如魔神。
“我是在訊問你！”
亞羅腦海中迴盪著，路途中看到的恐怖場景。
絲絲細不可聞的黑煙悄悄瀰漫，可亞羅卻還未開啟魔打術，也不知是不是火焰點燃了什麼東西。
……
漫山遍野的恐怖餓鬼！
骯髒漆黑到發亮的枯瘦身體。
因為太過消瘦, 四肢纖細，只餘不合比例的大腦袋，就像一個個放大版的漆黑火柴人。
在衛兵皮鞭的監工下，有如蟻群般湧過遍佈花草的平原。
而在一片開墾好的田地中，卻散落著一些倒地不起的漲腹軀幹。
說不清楚，那些田地是被吃出來的，還是挖出來的。
也不知道他們是出來開墾田地的, 還是出來覓食的。
然後, 那些殘留不起的身軀, 又被衛兵們拖拽在一起，構成了一個個焚堆。
火浪滾滾，衝起滔滔黑煙。
難以言喻的惡臭混雜在甜香的空氣中，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古怪氣息。
……
即便亞羅知道前世也同樣有奴隸時代，更知道在強權世界，使用奴隸是一種常態。
就像他與白鹿說的那般。
‘如果依靠力量就能獲利，就能強制獲得對方的所有，並且還不會因此接受任何的懲罰，那麼人性……或者說獸性，就不可能放棄這種做法。’
這些道理，這是事情他都明白。
可他都不敢保證，他就萬一無一的完人，他就不會藉助力量做出相似的事。
即便已經如此，當回憶起親眼目睹的那副場景時候，他依舊如鯁在喉，殺意激增！
一道鳥獸虛影, 在魔神般的身軀後背逐漸凝實。
一雙猩紅銳利的眼眸，死死地盯著眼前的老者。
“我再問你一遍——農奴是人嗎？”
老管家雙腿畏懼著顫慄，他敬畏地低下了倔強的頭。
“是……”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猩紅眼眸轉而投向了科裡子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