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抹陽光透過百葉窗照射下來的時候,睡床上的女孩慢慢睜開了眼睛,她下意識的想用手遮擋眼睛,卻發現她的手被人握在了手裡。
“高原?”她輕輕地說出了一個名字,忽然她意識到什麼,猛地坐了起來,“安安!”
她的動作將趴在床邊睡覺的高原驚醒了,“小檸,你感覺……”
“安安呢,我的安安呢?”
高原神情有些不對,但只那一瞬便又恢復正常了,“安安,在隔壁房間裡,還沒醒來。”他沒說的是,昨天半夜,安安醒來過一次,當時餘佳檸已經昏睡過去了,但是,安安誰都不讓靠近,一直尖叫,反應很是激烈。醫生沒辦法只好給她打了鎮定劑,現在安安應該還昏迷著。
餘佳檸立刻掀了被子,想要下去。
“小檸,我抱你過去。”高原只能依著她的性子。
他們進門的時候,安安平穩的睡在床上,小女孩恬靜的臉上還貼了幾個創可貼,高原搬了一個椅子讓餘佳檸坐下。
“安安,安安。”餘佳檸滿是心疼的輕撫著她的臉,不覺已紅了眼眶。
高原有些擔心安安醒來又會像昨晚那樣,害怕餘佳檸接受不了,便說:“要不,我們先出去,別打擾安安休息,好不好?”
餘佳檸搖了搖頭,“不,我想陪著她。”她拿起安安的小手貼在自己的臉上,蹭了蹭,“昨天她肯定嚇壞了,我不想她一睜眼的時候看不到我。”
高原身側的手緊緊攥著,手上青筋暴起。他偏過頭,不想看著這副場景。那是他最愛的女人,他卻保護不了她們,沒用!沒用!真是沒用!
安安在睡夢中不停地囈語:“媽媽,媽媽,我怕……”
“我在,不怕啊,安安不怕,媽媽在這裡。”餘佳檸帶著哭腔不停地說,“高原你知道嗎,安安真的很勇敢,她明明可以跑出去的,明明可以的,是我沒用,是我成了她的軟肋……”
高原努力平息了自己的心情,安慰道:“小檸,你是安安的盔甲啊,因為有你在,她才會有勇氣與那人爭鬥,所以你對她來說不是軟肋,而是盔甲。”同樣也是我的,但這句話他說不出口。
這是安安的睫毛顫抖了一下,慢慢睜開了眼睛,隨之而來的就是尖叫,“啊啊啊!”她也掙開了餘佳檸的手,不停地尖叫著。
餘佳檸愣住了,她的安安不是這個樣子,不是的。
“安安,是我,我是媽媽啊。”
餘佳檸想要上前抱住她,可是安安根本就不讓任何人靠近,她也不行。
“安安,我是媽媽啊,你怎麼了,你不認識媽媽了嗎?”餘佳檸哭著說,不停地說,她要上前安撫安安,儘管安安一直在打她。
高原上前抱住餘佳檸,道:“不要刺激她了。”
“不!我是她的媽媽,”餘佳檸也崩潰了,哭喊著:“安安,我是媽媽啊,我是你的媽媽,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啊啊啊!!!”安安聽不進任何話,只是一味地尖叫,不停地尖叫。
高原忍住哭意,“小檸,你先讓安安冷靜下來,你不要刺激她,不要靠近她。”
餘佳檸看著高原,眼淚不停的往下掉,“高原,我是安安的媽媽啊,她怎麼不認識我了,啊?”她捂著心口,道:“我是她的媽媽啊!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呢!”
“會好的,我會找醫生治好她的。”高原抱著餘佳檸安慰著,“我認識一個人,他,他很厲害的,他一定會治好的。”
餘佳檸看著病床上蜷縮著的安安,她渾身都在不停的顫抖,餘佳檸真的好想抱著她,告訴她,媽媽在你的身邊,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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