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羅是一個奇怪的組織,也是一個自詡為很神聖的組織,他們似乎是為了某種信仰而活,他們的首領,被稱為掌教。其實這些年的大事,從高皇帝繼位、到聖祖皇帝復國,無不與梵羅相關。”魏政勳難得說這麼多話,喘了幾口氣,繼續道,“他們內部有很多長老,不過這種長老是靠著血緣世襲的,地位高,但能力並不一定強,真正的執行靠的是領主……”
說到這裡,魏政勳蒼老的眼神又陷入了一種昏睡的狀態,但何慕寒瞭解他,知道他正在回憶些什麼。
魏政勳咳嗽了幾聲,聲音有些斷斷續續了:“告訴你們這些有什麼必要呢?你們只要知道,梵羅已經被聖祖皇帝剿滅,這就夠了。”
“梵羅……”何慕寒在心中輕輕念道,牢牢記著這個名字,“這兩個字的背後是洪水滔天。”
見魏政勳不再說話了,大家面面相覷,似乎都在反覆思索他剛才的話。
何慕寒咳嗽了一聲,打破了這種有些尷尬的局面,道:“我想,目前的當務之急還是全力營救蒼琅世子。”他望了慕百川一眼,道:“聽說慕相爺的孫女與蒼琅世子走得很近,而且這事還是你們慕家引起的,具體事宜那就交給慕相爺來全力負責了。”
慕百川躬身領命,但是心中疑惑自己孫女和蒼琅世子走得很近的事,皇帝怎麼知道?再一瞟何慕寒身旁的榮慶,見他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卻意味深長的笑。
這時寧鄉侯也說道:“女孩子家,與外人的分寸要拿捏得當,慕相爺不要忘了,雁兮可是有婚約在身的。”
慕白川無話可說,按了按額頭,道:“知道。”
……
“怎麼樣?怎麼樣?”孟若一疊串地問。
廖濟蒼搖了搖頭,道:“氣息很不穩定…恐怕……呃,就在今晚了。”
孟若眼前一黑,有些站立不穩。
何諾趕緊上前一步,扶她坐下。窗臺上此刻擺了一盆紫羅蘭,他透過枝蔓間的縫隙望出去,空無一人。
自從昨天孟裕心離開後,就沒有回來。何諾心想:“有什麼事比救孟嘯塵更重要呢?還有那個叫做廖隱的,就真的不能去求求他嗎?”
何諾望了一眼孟嘯塵,見他原本蒼白的臉龐,竟隱隱有些發黑了。
何諾心中有種被揪著的感覺,看著桌旁的慕雁兮,她昨晚也是守了一宿,現在黎明時分,睏意正濃,就趴在桌上睡了一會兒。
因為要隨時觀察外面的動向,窗戶正開著,時不時的有些風灌入。
何諾想脫下自己的外套給慕雁兮披上,卻忽然明白過來,訕訕地笑了笑,找孟若要了件女孩子的衣服,披在了慕雁兮背上。
“何諾。”孟若的聲音很疲憊,但還是說道,“去千然地宮吧,你今天還有比試啊。”
何諾搖了搖頭,“我要守著嘯塵。”
“去吧,這裡有我們就夠了…”孟若這句話透著一股執拗,“去吧,就算替我哥哥,也要進一趟千然地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