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大的煩惱,就是得到了曾經想保護最重要之人的力量,
卻失去了最重要的那個人。”
月小樓手上的梳子頓了下,隨即掩下眼簾。
順著他的發,直梳到尾上。
髮絲依然如同以前一樣柔順,如果沒有摻雜那些刺目的白的話。
一滴晶瑩落入他髮梢,又浸到他髮絲裡。
月小樓感覺自己快失控了,再這樣下去準露餡。
不成……
強笑著,她眼睛裡晶瑩閃,卻是佯做聽不懂的天真道。
“陛下是天界之君,天界最厲害的人,
這點煩惱現在是煩惱,以後遇上個更值得保護的人的話,
現在這些煩惱就不是煩惱了。”
像是一個人悶的久了,他竟對一個小仙子的天真妄言起了興致。
“怎麼說?”
月小樓眼睛鼓溜溜的轉了下,用一種比較委婉的方式說;
“小仙上來之前,曾聽一個老者這樣說,
失去一個人固然唏噓,可若因此一蹶不振,那就失去遇到更好人生的機會了,
陛下剛剛即位不久,正值風華,這日子還剛剛開頭,
有那麼多大事等著陛下去做,有那麼多美麗的仙子在等陛下一個回眸,
陛下不應將視線和精神,放到一個已經失去的人身上,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可是,還有晨曦的魚肚天光,
還有早晨的彩霞滿天這些美景呀?為何一定要單戀近黃昏的夕陽?
陛下這麼好,還能遇不上能真心對陛下的人不成?”
男子笑,像是有意為難她道;
“若我就是喜歡那一瞬即逝的夕陽呢?”
月小樓一本正經道;
“換言之,陛下真這麼喜歡一個人,
那個人也是陛下值得喜歡,且心念陛下的,
那個人若是知道因為她讓陛下這麼愁苦,於心何安?”
男人怔了下,有些不安的問。
“她會……不安嗎?”
月小樓苦笑。
“真正喜歡一個人的話,是一點也不希望那個人過的不好吧?”
看著鏡子裡的她,他說。
“她留下不就好了?”
月小樓苦笑,眼尾盡是遺憾,反問他。
“那她為什麼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