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從他們身上取走的血耗損的修為,他加倍的還。”
浮塵還說;“在這麼多摧折磨難中,他或許早已不是仙尊最初認識的那個人,
唯獨對仙尊的心意,始終沒變。”
是啊!沒變,除了方式……
“他知道仙尊最在乎什麼,最不喜歡什麼,
唯獨不能眼看仙尊受苦而無動於衷,唯獨不能容許仙尊一人離去,留他在這冰冷冷的九重天,
所以哪怕真的要他做盡仙尊不喜歡的事,讓仙尊恨他的事,只要能救仙尊,他也真能去做,
所以請仙尊,起碼看在同是真心對一人的份上,對他起碼別那麼殘忍。”
月小樓沒有同意,沒有表態。
浮塵走了,她笑著笑著哭了。
捲縮在偌大的被褥上,痛哭無聲。
浮塵沒有從她口中得到任何答案或者承若,鳳羽再次來給她喂藥的時候,她卻沒那麼排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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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藥。”
他一如既往的堅持,要確保她真將藥喝了才行。
月小樓看著面前這個人,冷靜的時候一如既往的如畫中人,縹緲出塵玉人顏。
如果現在他裡沒那麼多血絲,眼底沒那麼重的黑印的話……
“樓兒,喝藥,這次聽話點,我不想餵你吃個藥,每次都那麼粗魯。”
她只盯著他看,好像沒聽到他說什麼。
手上的藥溫度剛好,再停怕是更苦了,鳳羽有些無奈的提醒她。
月小樓卻想依然沒聽見。
月小樓伸手,突如其來,一把掀開他的袖子。
鳳羽微怔,心底一涼,下一刻就要將袖子撥下去。
月小樓沒讓他得逞,他一隻前臂上密密麻麻的鏈子穿骨的印子還是暴漏在她眼下。
個個鴿子蛋大小,裡面長出的肉還翻在陳舊的死皮上。
一滴淚毫無預計滴到他傷口上,鳳羽只覺得那滴淚低落的地方,比那傷口原本的疼更疼。
灼熱到要鑽進他的骨子裡了。
“樓兒……”
月小樓不理他,轉而又將他另一隻袖子掀開。
同樣,密密麻麻。
扒開他的衣領,鎖骨上,肩頭上,手臂上,都是如此。
或深或淺,有些傷口甚至十分恐怖。
這個人,表面好像與三年前無異,甚至在三年與魔族的大戰中,更有魄力,擔當,這白衣之下,卻早已傷痕累累。
月小樓揪著他的衣襟,眼淚已經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她卻壓抑著,沒有出聲,只是聲音和她握的骨節發白的手,出賣了她所有情緒的顫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