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子,抽的她直接兩天兩夜無法順利開口,第三天,痛苦才平和一點。
這兩日,如果流光是貼身照顧她的話,祝東風就是她的門神了。
這一鞭子,沒抽斷她筋骨,沒讓她鮮血遍佈,生生打的她熬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寢衣換了一身又一身,折騰的流光與一起照看她的兩個小仙子安寧不得,而這般頻繁換衣之下,本來想和她說什麼的祝東風,便只能在外面等,一日又一日,這時才能來見她。
見面就面色複雜道。
“其實,你不必給我擋,也不是不能受的,畢竟我是男人。”
月小樓伏在軟枕上,背上的衣服又快汗溼,頭髮如今盡數鬆鬆的挽在頭頂,瑩玉小簪彆著,鬢角的亂髮卻還一縷一縷的溼著,月小樓現在疼的不至於滿床滿地的打滾了,卻著實虛弱的苦笑著。
“東風仙友,你可千萬別這麼想,本來也不是小瞧你,只是覺得,朋友之,既然你肯為我挺身而出,我就不能眼見你身陷險境而無動於衷,
再言之,朋友之間若落下無法償還的恩情,這朋友的情意,便沉重了,我不想讓你我之間變成那般,
我喜歡東風仙友,喜歡與東風仙友之間這樣的氣氛,而且……”
她強撐著,又笑笑,指指自己肩上那道依然有千斤山,無形的鬼死死壓著的傷,笑的虛軟道。
“你可別小看這道鞭傷,如何我現在也算的上仙尊法身,留一道印子也便留了,掉幾分境界也便掉了,不至於落下神壇修煉艱難,東風仙友不成,
東風仙友便是能承受,一個剛晉級正式神仙的身份,很難保證會不會打下去重修,
飛昇不宜,既然上來了,再打下去,我們要等你一起立殿,要等到何時?兩相權衡,如何都是我來擋這一鞭比較划算。”
祝東風意外的看著這個小仙子,毫不掩飾自己此刻的心情。
“當時那番緊急,竟沒想到你能想這麼多。”
月小樓苦笑。
哪裡是當時想到的呀?不過是為讓這位仙友心裡過得去,這兩天短暫的平靜之際,潤的一個讓他比較能接受的說法罷了,雖然也是她真心。
這樣想著,嘴上道;“倒是東風仙友,當時衝到最前面,怕是沒多想什麼。”
正因如此,祝東風這樣的人才難能可貴,與他之間從來不是同窗和朋友之外的感情,可如果到生死一刻,她覺得,她也是能託付生死的,這個人,值得讓人如此信任。
“小樓仙友。”
祝東風整個人都是靜靜的,看著她也是靜靜的,可就是這樣一個安靜的人,他的眼睛裡卻訴說著讓人無法質疑的信賴。
“祝某也喜歡小樓仙友這樣的朋友,祝某在此立下血誓,祝某此生,必不負小樓仙友今日信賴。”
是血誓,也是承若,這樣的承若,一出口便是一輩子。
對月小樓這樣的人是,對祝東風這樣的人更是,兩人相視在一起的視線,就是對彼此承若的認可。
流光在旁邊只聽的掉金豆子,心情不好的打斷他們。
“好啦!你們到底有沒有當我存在呀?明明不是那種情意綿綿,明明就是朋友劫後餘生的交流,你們生生交流出讓流光感覺電燈泡的感覺了,明明還有很多問題在外面隔著好不好。”
不好的事?
月小樓多少是有些不明的的,雖然她知道千魘第二次劫囚不成的事後,一定還會生出些麻煩,可到流光這麼急的地步,應該不至於吧?除非,之前盯著她的那些人藉機生事。
“你怕是還不知。”
流光卻告訴她。
“那些揪著我們靈脩殿的凌霄殿仙官也便算了,在你疼的翻來覆去這幾天,還生出不少其他事,我也是這幾天在你睡著的時候出去找些藥材之類聽說的。”
說著看看窗外面,確定沒其他人後才壓低點聲音道。
“就太清宮的那個幽歡仙子,從抱衾師兄那天赴了太清宮的滿花宴後,就跪在太清宮的主殿外,
我給於歸老師他們倒茶的時候,聽於歸老師說,這場滿花宴,本來青武大帝就是想替他這個寶貝徒弟,當眾給靈脩殿陪個不是的,可這徒弟……
也不知是野心太大,又或者沒體會到尊上的用心,大宴上竟然有意無意引得身邊的小仙子,還往你頭上潑髒水,這才惹了抱衾師兄連青武大帝的情面也不留的,
這下青武大帝沒能替她收拾掉尾巴,反倒還將太清宮丟了顏面,送走老相識之後,當場就給寶貝徒弟甩了臉子,讓她自己面對那些同僚仙友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