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她臉上泛起一絲笑意,視線鎖著那道越看越感覺熟悉的背影。
雖然眼前的背影是個男人,可人與人之間的氣息是不同的,神仙妖魔再怎麼幻化無常,有一種東西無法改變,人說是氣質,仙靈妖魔稱“氣”,也是“氣息”。
“浮塵仙官。”
她說了這麼多,又問回最開始的那個問題。
“你能解了我這個心頭結症嗎?你認識那個叫做花落的茯苓花靈嗎?”
男人背影僵持了許久,終究還是回過身來,臉上帶著那份淡而又淡,卻讓人感覺很舒服,也挑不出毛病的笑,道。
“回稟仙尊,小仙並未聽說過這個小花靈,很抱歉無法解仙尊這個心結。”
月小樓心神一晃,一瞬間,好像在到他臉上,看到另一張少女臉上見過的笑,月小樓心頭一滯,從他臉上轉開視線,鬱鬱寡歡道。
“是嗎?想來是我想多了,辛苦仙官聽了這番廢話了。”
浮塵又道。
“那裡,說了仙尊有事隨時傳喚,殿下的吩咐,小仙理應遵從,小仙告退。”
人走,月小樓心裡越是清明,越是冷。
若真像她想的那樣,花落是因她而存在,因她而死的話,那她在這裡,就更罪孽深重了,但願,但願不是她想的那樣,但願一切都是最開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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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小樓晚上給夢魔騷擾一番,醒來後又給浮塵仙官與花落的關係繞的腦路打結,卻如何也不敢再輕易閤眼。
她怕,怕那個化形成另一個的她,再在夢中糾纏她騷擾她……
清晨,腦子如同給蜘蛛精的盤絲裹著一樣,暈裡糊塗的起來。
昨天麟驍給她配的兩個服侍的小仙子,還沒將洗漱用具送來,月小樓身上穿著輕薄的寢衣,頭髮都未束的想到院子裡偷偷氣,卻意外又給小仙子的八卦聲侵擾。
仙子甲;“聽說了嗎?鉛華宮殿下,昨天連夜去了南海除吞雲獸呢!就是上次幽歡仙子在底下時,沒有完成的任務。”
“哦?”
仙子乙像是嗅到了巨大的八卦味,興致勃勃道;
“果然是外面流傳的那樣?咱們這位未來的太子爺,表面不與幽歡仙子親近,是想保護幽歡仙子名譽?幽歡仙子這前腳受的傷還沒好,現在得空了,他立即去替她出氣?”
是關於小羽毛昨天去南海公辦的?
仙子甲;“也只能這樣理解了,別忘了,那可是吞雲獸,吞雲化物,從噴出的氣,到吐出的口水都十分可怕,腐蝕性極強,之前幾個仙官去不是腐蝕的爹媽認不出,就是有去無回的?
若不是因為因為仙子,殿下也沒必要自己去吧?畢竟那屬於南海的神仙管,怎麼也輪到鉛華宮殿下出馬吧?”
月小樓尋著聲源而去,拐了一個角,發現走廊上對外坐著聊天的是兩個小仙子。
頭扎小髻,身穿宮裙,身邊放著的托盤上,一個是一些洗漱用具,一人是女仙官的日常服侍,這兩個小仙子,正是昨天麟驍給她派來的服侍的人。
此刻小仙子並肩坐在角落的走廊下,東西放在一邊,太陽都老高了,一點也沒有著急往她屋子裡去的意思。
或許是兩個小仙子沒什麼修為,根本沒發現身後多出來她這麼一個人,仙子乙還興致勃勃道;
“這麼說,殿下對太清宮的幽歡仙子是真外冷內熱?可,我們現在伺候的這個怎麼回事?之前有兩位神官可是親眼看到……看到殿下和她……不清不楚的。”
月小樓頭疼之下感覺好笑,她這個被服侍的人,在後面偷聽服侍她的小仙子八卦?
還是八卦她?
還是對她不太友善的八卦?
這世道,當真可以隨便到可以發些不負責任的言語?只為無趣的生活添一份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