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衾有些不安。
“他最近安靜的有點異常,能力又出眾,不少給有心人盯著,那小子看似一個萬事皆好的性子,心裡不知在想什麼,我這幾天見他應付找他的外府神官挺沒耐心的樣子,這小子心事壓到一定極限準出事,你多盯著他點。”
夙夜托腮嘆息。
“放心吧!那小子是個別人暴躁他就能冷靜的主兒,將他與流光風蕭蕭他們丟一起,他準是那個最能穩得住的人,暫時應該沒關係,小心著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別去刺激他就沒事。”
說著他也躺下曬太陽,疲憊起來。
“事真多呀!師尊還在就好了。”
提到月上,抱衾整個人也低沉許多。
“是呀!他還在多好?”
……
月上很嚴格,又好像沒那麼嚴格,嚴格主要禁制他們做出超出大原則的事,比如殘害同門,不公平競爭,以及為利益沒有原則等等……
雖然今天他剛走,他們就做了欺負小師弟的事?
沒那麼嚴格是除了他有權利對他們嚴格,外面誰也別想動他的學生,就是錯了受罰也輪不到他人出手。
他們有曾經犯錯被罰,如在他老人家的干涉當初已經定的審判下,也只是下倉靈山教授倉靈山主的夙夜,他們有一路順利飆升安穩至今的,如如今已是靈脩殿的麟驍。
他們明白月上想讓他們成為什麼樣的人了,什麼樣的性情和方式都好,必須是心中有尺子,做事有分寸,無愧於心,無愧於人。
這些年也一直在努力著,可他臨終前,他們還是做了讓他失望的事。
月小樓聽到他們的談話,下意識也好,無意識也好,在她決心去司命處煉丹的時候,他們都默許了,雖然沒成功。
“靈脩殿的將來是你們,不是老朽這個已經沒有明天的老頭子。”
往日私底下他時常對他們這般說,他們一直有聽沒記,總覺得老神仙從上古時期過來了,依然硬朗,那隕滅的日子便是有,也是一個萬萬年,永遠沒想過,那可能就是明天,就是眼下。
現在都明白了,人,卻不在了。
不在,還是要做的,他想守護的人還在,他守了這麼多年的靈脩殿還在,想守護的一切也在,他將這些交給了他們,這次……他們想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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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小樓被關進了靈脩殿的禁地,也就是當初顏商太子的書房,被關的地方對外沒有公佈,這是月上之前對她的承若。
靈脩殿的新人多數以為既然關禁閉,那不是懲戒堂就是後殿某個山洞,真正的地方,除了暗中的兩個武修高強的師兄,就是麟驍以及夙夜抱衾三人。
可這種情況下,在入書庫前,月小樓竟然能見到意料之外的人在這等她。
櫻花樹下,屹立著的雪白身影被粉色花瓣籠罩其中,他好像等她好長時間了,肩上頭上落了不少花瓣,繁複白袍上也沾染一層,像是墜的一層千瓣櫻雪絨紗外衫。
“小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