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這怒氣,以及能夠這麼肆無忌憚踢這龐然大物的人選,月小樓甚至已經不用再做他想。
她甚至能明白他讓這魔物吐出來的是什麼,無奈她這麼個一根寒毛都不能少的玩意兒,已經給他踢的不知道掉了多少根汗毛,吐了多少波血。
月小樓不止一次想告訴外面的人不用這麼幫忙,她能出來,無奈內腔出血,一腔淤血嗆在喉嚨裡,他踢得又毫不間歇毫無節奏,連發出一聲都很難,反倒差點被自己那口血給嗆死。
又一番翻天覆地的翻滾,她終於回到了最初的位置,即便是在這翻天覆地的動靜下也能勉強穩住自己的身形,月小樓憤怒的發現,靠之前那種藉助魔物呼吸的東風出去,已經不可能了。
先不說魔物現在的呼吸紊亂的很,就是這時不時地突然一腳,她也是拿不準,會不會到半途又被一腳踢下來。
氣極,怒極,她終究決定趁自己現在這個形態,先讓外面的人知道她的位置比較好,以她現存的力氣,沒有利刃的情況下,她不認為靠自己的實力還能獨自出去。
“流雲——破鏡!”
凝神蓄力,衝著感覺像是魔物脖子的一方發起,竭力一擊,金光在魔物食道里開出大團燦爛金花,照出血腥腥一片內臟,鼓的魔物上身打了個嗝,吹走了什麼東西,只聽見一聲短暫尖叫。
她想外面的人,應該看出魔物的異樣了,可就怕外面那個人是個傻的,還不放心,所以再次蓄力,又打出同樣巨大的波動。
“破鏡——裂空!”
終於有人知道她的意思了,衝著她所在的位置下便是一腳,藉著這個力道,她從疼的牙口大開的魔物口中一飛沖天,直接滾出去。
這脫險,一波三折,雖然明知那最後一腳必然也是大魔王所賜,不過之前挨的很多腳的怨氣卻沒有因此抵消,所以月小樓還是很怒的,整個人內臟快要燒起來的怒,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睛紅的有多可怕。
“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千魘正經搖頭,嚴肅的讓人無法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有這個誠意。
“沒有!絕對沒有。”
單純巧合,單純……千魘驟然抿唇。
這忍俊的小動作還是沒有逃過此刻無比機敏的月小樓的眼睛,於是紅著的眼更是怨氣沖天。
“你TM果然故意的。”
千魘再次正經搖頭,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忍不住。
哈哈哈!與這小妖的緣分,還真是妙呀!
“小樓!你怎麼從這東西肚子裡出來了?你不是先走一步迴天庭了嗎?”
這時嬌滴滴的聲音從下面傳來,是流光匆忙跑出盾圈,興高采烈的追問著正與某人算賬的她,雖然她有點不明白,看到這個樣子的她,她為什麼能這麼高興。
月小樓正在火頭上,在凌空的靈氣罩裡這麼居高臨下一看,只看到一地魔物屍體,還有一群比她好不了多少的狼狽仙友,便是如此,也有一種終於回到人間見著親人的熱淚盈眶。
“回什麼天庭呀!小仙剛從地獄回來,嗚嗚……”
月小樓用還算乾淨的手背一把抹了衝出眼眶的熱淚,回頭狠狠瞪了見她哭,有點愣的千魘一眼,驚覺下面給踢翻的魔物又要起來反擊,匆忙恨聲道。
“來不及解釋了,先給我我的儲物包!老子今天必須解決這玩意兒!”
至於流光為什麼這麼問,不用說,一定是大魔王為了打消他們找她的託詞。
眾人卻是給她這豪氣的宣言震的一眾默。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