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你和太虛老頭那之後,一個勁兒的督促我修煉,為什麼不告訴我呀?”
流川聲音裡多少有些無奈。
“你這性子,告訴你也會三天就忘,怕是還會想多,對你當時準備入仙門不利,為什麼要說?”
月小樓眉心微蹙,看看這隔著結界一裡一外對話的兩人,沒有說出口,將那包吃的放到流光跟前,拿過她手裡的桃花簪道。
“你先吃的,我找個地方給流川也寄點吃的。”
“咦?可以嗎?”
“可以。”
月小樓拿著流川就走,避開流光找了個拐角就與桃花簪裡的流川道。
“三魂的話要在兩年之間恢復到可以承受入仙門的壓力,起碼也要千年以上的道行輔助靈芝仙草修復,
太虛山的老道就算捨得給流光用靈芝仙草,未必能有千年的道行給流光修復來應付仙門那一關……”
月小樓嘆息,問他。
“流川,你實際上沒給妖道傷到只剩殘魂的地步,是散盡了修為幫她聚魂,才毫無餘力只剩殘魂吧?”
桃花簪裡的人沉默許久,久久那個感覺總是含笑溫柔的聲音才傳出來。
“仙者,現在這是屬於你我之間的秘密哦!”
所以,果然,他是為了不讓流光有心理負擔,才與太虛道長一起騙流光說是被妖道打到只剩殘魂嗎?
“其實當時我的見習手錄已經沒了,若是放任流光在養靈壇裡自己修復的話,怕是要等個幾百年,飛昇一遇的機會,錯過就真不知下一次到什麼時候了,那樣我們都得不償失,我知道她一定能過仙門,所以便是自己再無翻身之力,我不能讓她也失去這次機會……”
“流川……”
月小樓將他打斷,直擊重點。
“你其實真的很喜歡流光吧?”
只有真的喜歡到了骨子裡,才不會去計較自己的得失,這個人為流光做到這一步,她不認為對流光,他真的還只是朋友的界限,可流光……
現在好像還只是將他當朋友。
“為什麼不告訴她?”
桃花簪裡的人再次沉默了,許久,才又出聲。
“我愛她,勝過我的生命,可在我可以真正保護她之前,無論發生什麼事,我不會給她任何不切實際的承若。”
這次,月小樓沉默了。
“流川,我竟然,也有點嫉妒流光了。”
流光有個這麼鍾愛她的人一直在旁默默守護,她的小羽毛呢?想到那個人,驟然再次想起他神識裡那重重屏障,月小樓驟然很痛,按住心口,感覺呼吸都是痛的。
夜色濃重,月小樓卻未察覺,濃重的夜色裡,高樓之上,那幾乎與夜色融入一起的黑衣身影,久久屹立在天台的邊緣,將捲縮在牆角的她的身影,收入眼底……
“這小孩真是個奇怪的鶴。”
他旁邊,底下倚在防護欄上,細碎長髮秀挺玉質的少年好笑的嘆,淺色休閒衫收腳九分褲的樣子明明未成年,手上卻是捏著一罐啤酒,腳下還滾著幾個,有機關還是未開的,清秀的臉上已經染紅。
“說她是個孩子吧?有時候她的機敏和眼力,簡直比活了萬萬年的老神仙老妖精都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