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雲寒趕緊攔住他道:“這等地方,無須多禮,快說,究竟怎麼回事?”
這探子是韓離派出去的,當然認識暮雲寒,他抿了抿嘴唇,試著發出聲音,雖然聲音很啞,但畢竟能說出話來了,他開口道:“二殿下,我們到了西域盟國之後,就在查書王爺的行宮附近隱藏著,確實看見查書王爺在行宮裡,就想著先派個人回來。”
“你的意思是說王爺真的西域?”李虎追問道。
探子擺了擺手,歇了一會兒又說道:“我沒說完呢,就在要派人回來的時候,我們發現查書王爺好像是故意讓我們發現他一樣,有意無意的顯現身份,而且每次都看不見面容。”
姜大威忍不住一旁插話道:“看不見臉,你們怎麼知道是王爺?”
李虎瞪了他一眼道:“沒聽見人家沒說完呢麼?回去放哨去。”姜大威無奈和德子示意了一下,兩個人又去爬房頂去了。
探子繼續說道:“二殿下,我們起了懷疑之後,就冒險潛入王爺的西域行宮,結果就中了埋伏,那個在我們面前穿著王爺衣服故意暴露身份的人,就是想讓我們誤以為王爺就在西域。”
“在西域行宮,只跑出來我和另外兩個弟兄,為了不讓追兵把我們一網打盡,就商議好分頭回庸風關給殿下報信,殿下可遇見另外回來的了?”
李虎抬眼看了一眼暮雲寒,然後對探子說道:“要是回來了,我和二殿下何須出關,看來那兩個兄弟也是凶多吉少了。”
探子聽完立即緊張了起來,他強爬起來說道:“二殿下,此地不宜久留,那兩個兄弟要是被截住了,追兵一定會朝魔鬼城這邊來,而且這些個西域蠻人,手裡都有飛鎖,專打馬腿,我們人生地不熟,鬥不過他們的。”
李虎又抬眼看了一眼暮雲寒,他在等二殿下開口,到底是走還是留。
暮雲寒漆黑的眸子裡閃出一絲凜冽的寒意,他劍眉微挑,唇角微微揚起,皓齒間聲音低沉卻鏗鏘有力道:“本王害怕他們這些個西域蠻子,他們有飛鎖,難道我們的弓箭是擺設?”
李虎和部下聽完頓時全都來了精神,這些個人經過祁雪山一役就憋著一肚子氣要往外撒,現如今可算是能遇見個對手打一場了。
暮雲寒對他們說道:“我們就等到午時,如若有追兵,就讓他們在這魔鬼城長眠,可願與本王一起作戰。”
“誓死為二殿下效忠。”
“所有人,用弓箭伺候他們,確保一箭射落一人,馬匹全都遷到進城主路兩旁的空屋子裡,他們有飛鎖,我們有絆馬繩,給本王弄好陷阱,痕跡都打掃乾淨。”
“還有,你們腰間的匕首都檢查檢查,誰要是被飛鎖絆了腿可沒人救,只能自己救自己,活口留一個就行,具體戰術兵長再細緻的分佈下去,現在就去。”
暮雲寒的鬥志瞬間感染了每一個人,遠處房頂上的姜大威,聽著這些人激情澎湃的喊聲,問下面的德子道:“這咋一個個還都興奮上了。”
德子早就得到另一個哨位的口信,他爬上屋頂,趴在姜大威身邊道:“午時之前,要是有追兵,我們就把他們弄死在這魔鬼城,二殿下說的。”
姜大威沒好氣道:“二殿下就你這口氣,還弄死在這魔鬼城,俗氣!”
德子嘿嘿笑道:“我又沒聽見,只不過想像一下,不過可是告訴我們了,以李兵長的響箭為令,弓箭伺候他們,一人一箭,匕首都檢查一下,說他們有飛鎖,能把人腿或馬腿鎖住,還有就是留一個活口就行了,其餘的。”說到這德子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道:“殺!”
姜大威扭頭看了一眼德子的動作,翻個白眼又去盯向前方,他說道:“你這麼興奮,還是下去把咱倆的馬藏起來,要是說來人,可是瞬間就來了。”
“對,對,你說的對。”德子刺溜一下就著黃沙滑下房頂,去藏馬去了。
其實姜大威的心裡也有點莫名的興奮,他自己還搞不懂,以前只有看見美人或是欺負人的時候才會興奮,現在他倒是對那些完全不感興趣。
經過祁雪山那次合力突圍,姜大威覺得和這些個兄弟們在一起,有種說不出來的踏實感,是他這輩子才體驗到的踏實感。
姜大威伸手摸了摸腰間插著的匕首,又從箭囊裡摸出一支羽箭,接著摸了摸後背的弓,以他的身手,現摘弓都來的急。
德子藏好馬,又回來道:“馬藏好了,真打起來了需要馬,你吹口哨咱們的馬就能來找咱。”
姜大威低喝一聲道:“你他孃的囉嗦個沒完,省點力氣。”
德子咧嘴笑了笑,他現在越來越覺得這個姜小侯爺還是很不錯的。
他們是天微亮出的關口,經過一番折騰,毒辣的太陽已經開始發威了,氣溫頓時就高了起來,暮雲寒他們全都是穿了盔甲的,雖然都是軟皮甲,但也是熱的夠嗆。
最熱的還要屬埋伏在房頂上的姜大威,他覺得自己手中的箭可是越來越燙,遮住口鼻的汗巾已經快沾在臉上了。
姜大威這才知道為什麼剛才那個探子臉上會被曬成那個死樣子,想想自己面如冠玉的小白臉也快和探子臉一樣的時候,姜大威苦笑了一下,這回去可怎麼當新郎?不過也好,正好和趙奇月的媒婆臉形成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