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貴兒指著前面一處菊園道:“走吧!我們到園子裡說。”
他們進了園子在一處亭子坐定之後,大憨和二憨倒也是沒多話,兩個人站在亭子外面,背對著凌芷喬和金貴兒,注意著周圍的動靜,看起來格外的敬業。
金貴兒指著大憨和二憨的背影,悄悄的問凌芷喬道:“這兩個憨憨今日倒是安靜的很,為何?”
凌芷喬淺笑道:“他倆總抽風,說不好什麼時候就會安靜,不管他們,你快說。”
金貴兒這才挨著凌芷喬說道:“小奴在皇帝陛下這倒是也沒什麼活?執事太監公公也肯教小奴,陛下的大事小情最近也都是我在辦。”
“晚間也都是我在執夜,昨晚半夜時分,陛下應該是做了什麼惡夢,突然就大喊起來。”
“喊什麼了?”凌芷喬奇怪道。
“陛下喊的是,母后,兒臣錯了,然後陛下就醒了,小奴去看的時候,他可是渾身的汗,臉色蒼白的。”
“小奴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就立即通知了執事太監公公,然後等陛下緩和了之後,今日一早就說要去誦經堂,而且他沒讓執事太監陪他去,卻要小奴陪他去,到了誦經堂之後,那個宋女官正在小屋裡唸經,聽聞是陛下,也是誠惶誠恐的。”
“陛下早上身體可比你剛才看見的時候虛的很,我就扶著他進了二進院落的靜心堂,凌姑娘,你猜怎麼著?”
凌芷喬像聽書一樣,精神集中的很,她臉上的神態完全不是好奇,而是有些聽八卦的意思,她瞪大眸子問道:“怎麼著了,別賣關子。”
金貴兒嘻嘻一笑道:“陛下進去之後就眯縫著眼睛,瞧著那些神像,來來回回的確認了好幾遍,然後指著其中一尊青面獠牙的菩薩像,示意宋女官,讓她去轉動一下。”
“宋女官轉動之後,小奴就聽哐噹一聲,然後那個放著佛珠的透明匣子突然的就轉動了一下,接著又聽見地動山搖的響了一聲,瞧著宋女官的神態,大概和小奴一樣,都是第一次看見那個情形。”
“然後呢?”凌芷喬催著問。
金貴兒說的都感覺有些口渴了,他嚥了嚥唾沫道:“然後,我把陛下扶出來,他就自己進了宋女官念經的那個小屋子,好久才出來。”
“自己進去的?”
“對呀,沒讓我和宋女官進去,出來之後,又要宋女官去轉那個菩薩像,然後就又地動山搖了一下,不過這回小奴是在外面,那聲音就是從那個小屋子傳出來的,就和咱們那回在密室裡,姑娘你讓我開機關那次聲音差不多,你說,那小屋子裡是不是有機關?”
凌芷喬問道:“那菩薩像你可記得是哪尊?”
“記得,小奴雖然不知道名字,可是記得住那菩薩的面相和擺放位置,再說宋女官也肯定記得,她一定知道是什麼菩薩?”
凌芷喬心裡納悶著,原主的記憶裡,誦經堂下面可是沒暗道啊!難道是哪裡出錯了?”
見凌芷喬沒出聲,金貴兒問道:“怎麼了,是哪裡不對麼?”
凌芷喬回神兒道:“沒事,你接著說,怎麼就讓你當雜事房的總管了。”
金貴兒又接著說道:“陛下從小屋子裡出來的時候,精神就看起來好多了,他就突然問起你是不是趁太子殿下不在,去他宮裡查探過了。”
“我也不敢撒謊啊,想著就是陛下問姑娘你,你也肯定是要這麼說的,我就實話實說,說我們去了。”
“然後陛下還問了,那天皇后娘娘弄傷你手的經過,他問小奴為什麼不攔著,我就說小奴就是一個小太監,說話微不足道,也攔不住,然後陛下就說,你現在就是雜事房的總管了,也就比齊公公低了那麼一級,以後遇到緊急情況的時候,也總比個跑腿的小太監說話管用,最起碼送個信也不用通報了。”
凌芷喬不太相通道:“就這麼簡單?”
“對呀,就這麼簡單,小奴都像在做夢一樣。”金貴兒樂哉哉道。
凌芷喬咬了咬嘴唇道:“太簡單的事情往往是最複雜的,在陛下那裡,還是要謹言慎行,尤其是不要越了執事太監公公的權,記住了。”
小奴明白,去陛下的宮裡之前,齊公公已經告誡過小奴了,他說凡事不要相信表面,不論是陛下還是執事太監公公,在他們面前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凌芷喬嘴裡唸叨著:“齊公公,看來也是深藏不露啊!”
“凌姑娘放心,宮裡的事就交給小奴,等明日封了總管的職,換了總管的衣服,小奴定找齊公公喝幾杯。”
凌芷喬又囑咐道:“當了總管,就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在宮中默默無聞了,你自己拿捏好,但凡以後皇帝陛下再問起咱們沒商量過的事情,就像今天這樣實話實說。”
“得嘞!小奴明白。”
凌芷喬還要再叮囑金貴兒,就聽就大憨開口道:“有他就沒我們了,肚子餓。”
凌芷喬和金貴兒突然同時明白了,這兩個憨憨為什麼這麼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