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威派鐵煞幫刺殺二殿下慕雲寒,完全就是酒桌上偶然的生意。
那日他與刑部御史的嫡子,同樣是遊手好閒的謝安謝侯爺,還有那個鐵煞幫的幫主一起在鳳溪羽樓吃酒。
酒已過了不知幾個三巡,姜大威就提起甄選太子妃那日,隨著酒勁兒他越說越生氣。
“你們說,這太子殿下是我的親外甥,我也不好當著我姐姐的面讓他難堪,只是這二皇子暮雲寒倒是當時就讓我下不來臺了。”
“本侯爺和二皇子同一天認識的那個美人兒,二皇子竟然當眾說他跟那個美人定了終身,這不是明擺著欺騙我呢嗎?他真當我姜小侯爺是好欺負的。”
這謝安可是姜大威的忠實走狗,仗著父親是刑部御史,手中有些權力,平日裡在京城也是個耀武揚威橫行的傢伙,稍有哪個讓他看不順眼,立馬派手下抓了扔進父親的大獄當中!
再加上他與姜大威互為狼狽,可謂是京城的又一霸。
對於二皇子慕雲寒,這謝安也是有所聞,只是以前這暮雲寒神出鬼沒,也是很少能有正面相見的機會。
江湖傳聞,這個二皇子是個好色風流之輩,總是出入風月場所,可他和姜小侯爺一次都沒遇見過,他們可是各種風月場所的常客。
如今這暮雲寒被奪了太子之位,讓他們更對這位二皇子另眼相看,而這個另眼不是高看,實乃是瞧不起的意思。
“小侯爺,這你生什麼氣?朝中現在理當是你姜家的天下,他一個失了勢的皇子,難道你還怕他不成?”
讓皇后娘娘在陛下面前吹吹枕邊風,不就給你結了和那個美人的姻緣了。
至於你的親外甥太子殿下,那不也是皇后娘娘一句話的事,他的兒子將來得了天下,何愁女人?讓給你就是了。
“不成不成,我父親親自去宮裡找皇后娘娘,你們知道我姐姐怎麼說?她說陛下大病初癒,並不宣她入殿,見不到陛下的人,自然無法替我說辭!
“明擺著是敷衍我,哼!”姜大威一口酒灌進嘴裡,無精打采的吧嗒吧嗒的品著味道。
“唉,愁得很呢!你們可有什麼法子,讓那二皇子不要跟我爭。”
那鐵煞幫的幫主如果不是個白痴,也是個腦袋缺根兒筋的,早已經喝的兩眼昏花,聽到他們的談話,也開始配合著順嘴胡謅。
“這有何難,小侯爺交給我,只要你的錢到位,我就派出鐵煞幫最頂級的殺手去了斷了他的命,給姜小侯爺去除後患。”
他們是在鳳溪羽樓頂層的單獨房間吃飯,鳳溪羽樓一共有七層,乃是京城裡最高的建築了,普通的客人只能在底下的散臺吃飯,越往上的房間,吃飯的人身份越高貴,從第三層往上每層有十個房間,都是專門留給京城王府貴胄的。
姜大威聽完幫主的豪言,趕緊起身開門向外看了看,然後關緊門,順手從兜裡掏出一沓銀票拍在酒桌上:“你要是替本侯爺把事辦了,保你後半生無憂。”
這鐵煞幫的幫主喝到盡興,耳朵裡聽到二皇子這個詞兒,是根本沒有仔細的斟酌,他的腦袋裡想的,可能就是一個和姜大威爭風吃醋的公子哥那麼簡單。
見到了那一沓銀票,頓時酒往上湧,拍著胸脯道:“小侯爺您放心,你告訴我去哪裡能找到他?保證以後沒人和你搶美人。”
姜大威喜出望外,有人上杆子要為他清除障礙,他當然非常願意。
他知道二皇子在宮外有處私宅,雖然上次在霓裳閣,那跟蹤的家丁被甩了,但是之後姜大威特意派了家丁再去打聽,終於摸清了具體位置。
姜大威始終心裡是有點懼怕二皇子的,每每見到暮雲寒,腿肚子都有點轉筋,更別提要殺他。
他本是想趁二皇子出宮的時候,偶爾登門私宅試著與暮雲寒交好,只是經過甄選太子妃那一日,姜大威的心中再無那個想法了。
謝安在一旁幫腔道:“幫主要是能讓姜小侯爺解了心中的憂愁,那日後必可享盡榮華富貴了!
“來喝酒,喝酒。”姜大威舉起酒杯。
“等我派家丁告訴你那私宅的位置,幫主就讓那些殺手守株待兔,必能等到他,就算弄不死他,傷了他也是好的,最好是廢了他一條腿或一條胳膊,到時看他暮雲寒還怎麼和我爭。”
“喝酒,喝酒。”謝安也舉起酒杯幾人一起暢快的飲著,就這樣刺殺二皇子慕雲寒的念頭就這麼從酒局中誕生了。
鐵煞幫的幫主第二天酒醒之後,見姜大衛的家丁找上門來,要帶他去二皇子的私宅處認門。
當時恨不得暗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就是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去刺殺二皇子呀!自己的幫派平日也就是小打小鬧,欺負個無能之輩或是手無寸鐵的百姓。
況且他手裡哪有什麼頂級殺手,都是山野村夫拼湊而成,那幾個練家子的武功也就配嚇唬嚇唬人而已。
只是話已出口無法反悔,幫主也不敢反悔,他不去派人刺殺二皇子,那姜大威也一樣會要了他的命!什麼榮華富貴想都別想了。
所以這個二的不能再二的鐵煞幫幫主,真就派了他十幾名手下,天天潛伏在慕雲寒的私宅之處,等待二皇子的出現。
他一個平民百姓,哪裡知道慕雲寒身邊可是天天跟著個侍衛,而就憑這個侍衛頭領大內高手韓離,就足以對付他們這十幾個小嘍囉了。
等了幾日,鐵煞幫幫主派出的所謂的高手,已經好幾日沒有動靜了,他又派人去附近去打聽,也是毫無音信,那些人全都消失無蹤了。
他吃不下睡不好的,也不敢去跟姜大威和謝安稟報,就趕緊偷偷到錢莊兌現了那些銀票,捲鋪蓋跑了。
等姜大威和謝安再尋找他時候,此人早已沒影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