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眾人正被鐵甲金環的話說的毛骨悚然,夏愛青忽然說了這麼一句,倒是把這凝重恐怖的氣氛打破了。
只是這話實在是太過兒戲,那韓湘紫平日裡自視甚高,早就對夏愛青這做派看不順眼,聽到如此說話,當場就發作了起來。
“我當夏門長有什麼高見,上得這蠟燭峰上,讓我等陪了東走西串,檢視了個遍,原來就是這等高論,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難道這死人詐屍就是夏門長忙活大半天的水落石出?”
韓湘紫說這番話時,撇著嘴,頭微微的上揚,一副倨傲的樣子。
夏愛青不由得樂出聲來。
“哎呀,沒想到啊沒想到,這沒本事的人也如此的神氣,少見少見。”
韓湘紫拍案而起,怒道:“夏愛青!你這是哪門子的結果,你當這是兒戲的事情麼?!”
夏愛青看都不看那韓湘紫,站起身來走到墨大先生屍身的身邊。
指著這屍身說道:“人已經死了,應該入土為安,這許多的死屍停放在這裡像個什麼樣子,且先安葬了吧。”
“你們呀,都是死腦筋,人家鐵甲金環說了,是死屍殺人,明明是墨大先生使了來而不往非禮也的勁氣法門傷了人。王大牛王龍也是一般無二的死法。”
“所以嘛,等到這屍身入土為安,那就冤魂自然進入冥界安息,哪還有這些嚇人的事情。聽我的,先將其安葬便能水落石出。”
這一番話說完,大家都面面相覷傻了眼,就是許飛楚楚也覺得太過胡鬧,人都下葬了,還談什麼水落石出,還談什麼真相。
可要說夏愛青沒有深意,就是這麼信口胡說,那更是不可能,現在蠟燭峰頂殺機四伏,豈是胡鬧兒戲的時候。
韓湘紫喝道:“那王虎王彪又怎麼說,二人並不是受到墨大先生勁氣所傷,而是被兇手同時觸控脖頸,導致的誤傷,這也是死屍殺人不成?”
夏愛青不耐煩的搖了搖手,說道:“墨大先生的冤魂是要殺人,又不是非要用什麼勁氣殺人,死人都懂得變通,你卻不懂,真是頭疼。”
韓湘紫一跳多高,剛想發作,卻被旁邊的漢中黎一把扯住。
那漢中黎性子沉穩,見鬥口韓湘紫不是對手,夏愛青言語之間,也不按照條理說話,便按住了韓湘紫,且看陳安平怎麼說。
陳安平看這夏愛青滿嘴荒唐言,卻絕不是瘋了,眼神裡還是那麼的充滿了慧光,充滿了自信,知道這些話定有深意。
便接著話頭說道:“夏門長所言極是,說不定是我這蠟燭峰頂陰氣太重,若是無故亡故,冤魂怨鬼無處投奔,這才胡亂殺人也未可知,既然如此,我等就聽夏門長的安排就是。”
眾人聽陳安平都這麼說,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只得依了。
又聽夏愛青說道:“墨大先生在蠟燭峰頂大概是突發急病,所以才會如此,將他的隨身物品都拿到墓穴邊上,見一見天日,讓陽氣壓一壓這森森鬼氣,那才能將這殺人的冤魂鎮住。”
許飛心裡是越來越涼,剛開始見這夏愛青言之有物,一言一行都是有章有法,像是一個厲害角色。沒想到自從鐵甲金環醒了之後,夏愛青就像是瘋魔了一般,說的都是怪力亂神的胡話,實在是不可理喻。
現在又要搞什麼陽氣鎮壓鬼氣的勾當,心中頗不以為然,臉上的神情一閃而過。
沒想到夏愛青倒是眼尖得很,立刻說道:“這尋常人陽氣弱,壓不住這鬼氣森森,唯有許少俠英明神武,這墨大先生的遺物就由你去拿。”
許飛心裡面老大不情願,但也是沒有辦法,就要走出門去取墨大先生的遺物。
那夏愛青又說道:“事不宜遲,我和你一起去,就將墨大先生葬在這懸崖邊上,如此必然會風平浪靜,海晏河清。”
這眾人也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得一起到墨大先生房中,將一些雜物和那個墨家的傀儡假人一起帶了出來,兩個下人抬了墨大先生的屍首,一行人一起走到蠟燭峰懸崖邊上。
這裡是蠟燭峰的東面,正是旭日升起的方向,夏愛青指揮眾人將這墨大先生的屍身,和那些雜物和傀儡假人都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