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妖人張蛟才突然驚醒,再仔細看端坐在戰馬上的管駭。這一端詳大吃一驚,見那頭盔中的臉龐哪裡是什麼管駭,而是一個雷公臉猢猻像。
再看那鑌鐵盔甲也是穿的鬆鬆垮垮並不合身,握住眉間刀的手也非是血肉之軀,而是猶如傀儡一般的材質,只是這材質極為特殊,非金非石古怪的很。
在其身後有一個面相上頗有些儒雅書卷氣的人,扶住前面的傀儡,像是要端坐在馬上都極度吃力的樣子。
正是墨家高手墨文山。
負責武將管駭這一路是主動請纓的墨文山,只因為自己的機關傀儡“悟空”是天外的隕石材質所製成。
這種材料非常特殊,強度極高,可塑性比起一般的金鐵木料要強上很多,正因為這個特性可以製作成極薄的形狀。一旦接駁拼插起來體積很小,但是能化身為眾多法相,還能自由地變換形態。
有了這極高的強度,能應付最為強悍的勁氣能者的衝擊,所以對上“強體”勁氣能者有得天獨厚的優勢。而且在傀儡操作上僅次於墨家鉅子的高明操控下,悟空能做出極其複雜的動作,對付技擊高手也是非常合適。
只是在出發之前諸葛先生囑咐過,因為一生中不順,管駭此人非常的內向孤僻,一般的人根本無法接近。在邊關的時候也是沒有什麼朋友,形單影隻寡言少語。
所以說要想接近此人非常困難。
管亥在邊關是主要負責偵查這類任務的武官,平時親力親為,對追蹤反追蹤有極高的水準,如果要遠遠跟蹤更是難度頗大。
這種常年進行偵查的高手鼻子極為靈敏,若是在空曠的草原荒野上,在風向的幫助下,能在數里之外就能聞到煙火氣息或者馬匹牲口的味道。
在這人煙稠密之處雖然不能有這種程度,但是如果跟蹤久了,憑藉其敏銳的嗅覺怕是也難以隱藏行跡。加上管駭此人生性機敏,有著超越常人的敏銳直覺。
江南煙雨樓的兄弟在路上連續換了十幾波人,還是被這個管駭察覺,在路上換了幾條路線。這還是尋常的探親,並沒有太過當回事,若是在戰場上警覺之時怕是更加難以對付。
墨文山聽那諸葛先生說來說去,好像這個管駭根本就沒有辦法跟蹤一樣,如果自己只在陽淮縣城等待,又怕這個渠帥出什麼意外。若是半路上就催動了邪法,覺醒了渠帥意識,那麼就有可能對整個計劃造成意外。
正在疑惑之間就聽那諸葛先生笑著說道:“我聽文山你的口音像是青州人士,不知道是否有誤?”
墨文山不知道為什麼諸葛先生突然說到這件事,便隨口應答道:“我生在青州,到了十九歲才跟隨墨家到處遊走各地,但是鄉音倒是一直沒有變。”
諸葛先生說道:“管駭此人生性謹慎,機警過人,所以遠端跟蹤反而是風險最大。只有打消他的顧慮,與其結伴同行方才是上上之策。”
“文山是青州人士,和這個管駭是同鄉,此人雖然性格孤僻,但是卻極重情義。在軍中不少青州同鄉都受到過此人的照顧。你可以扮做同鄉接近這個管駭,據說此人對家鄉的木偶戲情有獨鍾,不知文山你可曾見過?”
墨文山聽到這話也笑了起來,說道:“不瞞先生說,小時候我也是痴迷此道,對這種木偶戲頗為了解。那時候家裡的長輩還經常痛斥我不務正業,將墨家的機關術手法用在這些木偶身上呢。”
諸葛先生聽了喜出望外,當即說道:“如此那是再好也不過,能接近管駭唯一的辦法就是扮做青州同鄉,用那木偶戲來勾起他的鄉情,如此才能將此人打動,然後結伴同行而不引起猜疑。”
二人商討過後,墨文山也是花了功夫,用重金在陽淮縣中找了裁縫,用最快的速度趕製了幾件木偶戲的服裝。然後快馬加鞭直奔管駭縣城來路而去。
由於製作服裝耽擱了時間,墨文山一路趕過去都是天黑的時辰。每逢經過客棧都前去馬廄處檢視,但是裡面不是空空如也就是隻有幾匹劣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