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魔神呂怖的本領連楚驚鴻都要“生滅”神劍出鞘才能抵敵得住,許飛勁氣尚未大成,並不是此人的對手,聽到事情有緩,有什麼兩全的計策,便順水推舟聽了下去。
只聽那魔神呂怖說道:“許少俠焚燒倉房這些物件和我無關,但在下值守的時候卻絕不可為,等明晚我回去逍遙下,許少俠值夜的時候再來大燒特燒就是。”
許飛一聽就有些氣惱,當即說道:“剛才不是說什麼兩全之計,我還以為有什麼神機妙策,原來只不過擔不起這個沉重而已,罷了罷了,明晚我來值守,呂將軍回家矇頭大睡,千萬別被攀扯上。”
魔神呂怖聽了卻不氣惱,靜靜的等許飛說完之後,再把話接過來。
“呂某豈能如此做人,說有兩全之策必然能讓許少俠也脫了干係就是,別看今晚晴空萬里,月色皎潔,但明夜子時必會有雷暴,那時山人自有妙計,今晚還麻煩許少俠將這房頂窟窿堵上,明晚咱們還在此處,不見不散。”
魔神呂怖說完飛身一躍,在這房頂之上沒有踏碎一片屋瓦,竟然縱身跳到七八丈遠的房頂上,頃刻間就隱藏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不明就裡一臉懵懂的許飛。
魔神呂怖這人雖然亦正亦邪,但卻是一個蓋世豪傑,若是說用謊話誆騙自己那是絕無可能,憑他的手中方天畫戟,怕是今晚能全身而退都算僥倖,如此不戰而退必然是有所深意。
許飛左思右想,也不好就這樣偷偷把火點起,人家說完轉身就走,那就是把自己當成了言而有信的英雄好漢,豈能做那蠅營狗苟的事情,若是不相信對方,應該剛才就翻臉動手才是英雄所為。
想了半天,又把兩個火油罈子包好,潛行出軍營,直奔蜈蚣街找楚驚鴻。
此時已經夜深,但京都地勢平坦,若是禁軍的軍需倉庫被點燃,在遠處也能望到火光才是。可是許飛走了半天,楚驚鴻和幾個堂主在房頂望眼欲穿,卻沒有任何的火光出現,一顆心變得沉重起來。
正在這時,就看見遠處一匹白馬風馳電掣眨眼間已經到了街口,許飛沒等神馬停下,已經飛身下馬,直奔內堂。楚驚鴻見許飛身上毫髮無損,便放下了心,趕忙詢問詳情。
許飛把呂怖那套說辭複述了一遍,眾人聽了皆是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個魔神呂怖曾經為董不凡所用,和江湖上俠義道作對,此人的話絕對不可以輕信。
但是今晚的情況又十分古怪,聽這個情況描述,魔神呂怖是早就預料到許飛今晚會去放火,但不但沒有設下埋伏,或者偷襲,而是現身後不戰而退,約了明晚相見,聽這意思根本不會阻止放火燒房,只是為了將責任撇清。
楚驚鴻沉吟半晌,終於下了決心。
“明晚許賢弟還是攜帶火油等一應之物去那軍需倉房,且看那魔神呂怖有什麼古怪,只是千萬小心謹慎,切莫中了什麼埋伏暗算。明日多安排幾個兄弟在軍營周圍策應。若是察覺有變就要立刻脫身。”
許飛滿口應承,心裡也下了決心,明晚不管什麼情況,就是豁出去和魔神翻臉動手也要將這倉房燒了。雖然這一夜月朗風清,但是到了早晨卻開始颳起了東南方,在這臘月時節卻刮起來東南風,一時間晨霧瀰漫。
而到了午時天上烏雲密佈,已經黑壓壓的佈滿了天空,在這中午時分卻像是到了夜晚,街上已經黑漆漆一片。這種古怪的氣候變化讓許飛心裡頗為驚訝,昨夜呂怖說今晚會有雷暴,當時不信,現在看來倒是極有可能。
就這樣在烏雲累積中,一直到了晚上掌燈時分,許飛見一應之物準備妥當,又騎了神馬趕到軍營,悄悄地向軍需倉庫潛行而來。
到了倉房外數十丈,許飛運用耳力極力探查,確實沒有任何異響埋伏,便施展夜行術,無聲無息的翻上了房頂。剛一上去就看到魔神呂怖端坐在房頂上向自己招手,心裡就是一驚。
自己的內力現在已經今非昔比,居然絲毫也聽不出這個魔神的氣息,而自己運用輕功,躡足潛蹤的潛行,卻已經被人家早早察覺,不說別的本事,就憑這一點自己就差了一大截。
但臉上不動聲色,先將火油罈子解下來,剛想揭開昨晚那處房頂窟窿的屋瓦,心裡卻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昨晚自己將那些中和毒罐的藥物布包丟在毒罐周圍,走的時候沒有多想,但實際上是一個巨大的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