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百根冰凌堅如鋼鐵,末端的尖峰如同針尖一般的銳利,在空中懸浮輕輕起伏。
冰中被灌注的勁氣使得冰凌微微顫動,像是上百根被搭在無形床弩的巨箭。
婁阿暑微微眯縫了眼睛,方才看清楚這片光芒到底是什麼發出的,登時心膽欲裂。
剛才十幾根自己已經拼了老命,鋼針也幾乎不堪使用,這上百根冰凌比剛才大了許多,一望便知這次攻勢比上次要猛烈十倍不止。
要是還想剛才那樣用鋼針護身,必然落得一個鋼針碎裂,自己被攢射成刺蝟的下場。
如果勁氣猛烈,射中後必回肢體破碎。自己這個小身板能否保留一個全屍都是個問題。
婁阿暑被嚇得連連倒退。
楚楚靜靜地站在沙灘之上,沒有任何的作勢,冰凌已然升空而起,在背後空中光芒閃爍,就像是天上的繁星點點。
楚楚寒霜勁氣在這極邊之地,已經如此威力無窮,可見天賦之高。婁阿暑已經心神動搖,鬥志渙散。
勝負已分。
這邊分出了勝負,文智勇和史宏達的“凝氣”勁氣互鬥,也已經分出了高低。
史宏達將對方震退之後,也不做追擊,張口說道:“你這兩掌沒有盡全力,想來還是掛念往昔之情,不忍殺了伏幫主吧。”
此話正說中文智勇的心事,伏朋義和自己十年交情,對自己肝膽相照,平時為人仗義豪邁,自己對其佩服的心服口服,只想做一世的兄弟。
潛伏在漕幫這些年,和伏朋義一起經歷過無數風雨,平日裡不敢顯露勁氣,每當有兇殺惡戰之時,伏朋義都是奮不顧身,保護在自己身旁,替自己所負的傷不在少數。
可是這至尊門的門規森嚴,自己如果不把漕幫傾覆,自己的性命事小,怕是全家老小性命全都不能保全。
所以一直想讓伏朋義歸順至尊門。
剛才這兩掌,只想把伏朋義打的重傷不起,然後再向至尊門的上層求情,保留好友性命。
就聽那史宏達又說道:“你對好友手下留情,說明良心未泯,在勁氣上頗有自己的見解,假以時日,定會有所成就,何不就此改弦易轍,退出至尊門,再走一條新路。”
文智勇苦笑道:“新路?怕是我身不由己,今日不須多說,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手下見真章吧。”
說完身子像是老虎一般猛撲而上。
史宏達嘆了口氣,雙手箕張,一陣密如雨點的氣彈劈面射到。
文智勇雙手揮舞,手上隱隱約約像是有了一層淡淡的氣勁,將射來的氣彈一一擋下。
雙方勁氣相撞,發出了“砰砰”的悶響,一陣陣的氣浪向周圍鼓盪吹出,沙灘上像是颳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颶風。
文智勇一邊格擋對方射來的氣彈,一邊一步步逼近。
只覺得對方勁氣充沛,每一發氣彈都沉重猶如強弩發射出來的鐵球。每格擋一發都被震得身形遲滯,步履艱難。
史宏達一輪氣彈射完,發現那對手硬生生抗住,面色如常,還在步步緊逼,不由得心裡暗暗欽佩。
自己在這二龍灣雖然沒有在京城時勁氣施展的順暢,但自己在這“凝氣”勁氣上下了苦功,催動之時精熟圓轉,最少也能發揮出七成的威力來。
尋常自己的氣彈一發就可以開山裂石,這一輪氣彈發出,尋常的房屋已經被轟成磚塊瓦礫。
可是對方把勁氣附在掌上,在自己氣彈碰到的一瞬間及時發出。將攻勢消之於無形。看來不拿出真功夫,實難贏了對手。
當即大喝一聲,左右手“嘭”的一聲緊緊互握,將自己的勁氣在兩隻手裡緊緊地壓縮,再壓縮,直到這勁氣已經被壓成了猶如實質一般。
突的把雙手高高舉起,猛力下掄。
將這被反覆壓縮的勁氣猛擲向對手。這塊被壓縮的勁氣,在空中呈現肉眼可辨的淡淡青色,周圍的空氣都被其快速的吸引過去,形成一個越來越大的氣彈。
這氣彈只飛出不到兩丈已經大如車輪,發出了猶如雷鳴般的響聲,這個氣彈像是雷神發怒後,降到人間的雷球,其威力之大,足以將高樓巨廈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