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華熊將甘獰的諸般變化都一一識破,終於追到了馬頭銜馬尾的距離,這日月流星錘卻是距離越近變化越少,威力越小。
二人優劣之勢逆轉,華熊大吼一聲,眼神中的殺意幾乎都要迸射而出,手中的合扇板門刀已經猶如沖天的修羅神兵,把死亡鋪灑在這一刀所及之內。
別說這甘獰這兩個小小的錘頭,細細的銀鏈,就是多少將官手中的長槍大戟,都是被這合扇板門刀一刀兩斷。
眾人心裡都是一沉,甘獰休矣!
卻見這甘獰左手錘遠遠向側面擲出,突然從馬背上騰空而起,右手的烈日錘頭在半空中猛擊華熊戰馬後腿。
這一錘攻敵之必救,華熊只得揮刀擋開,那甘獰的戰馬,也因為去了一個渾身甲冑的武將分量,甘獰胯下戰馬也突然速度加快,逃出了刀勢籠罩,華熊這一刀竟然劈不下去。
原來這個甘獰在海峽頓悟天道,就是用了兩把鐵錨,鉤掛連環在倭寇的大船之間縱橫飛躍,所以自己的這套錘法也是利用這月錘彎彎月牙的形態,用以騰身而起的殺敵招式。
甘獰右手錘攻敵,左手彎月錘頭一鬆一擲又在地面上做了一個錨點,半空中猶如飛將軍一般,能自由變換方向,已經輕飄飄的落在了馬背之上。
這甘獰顯露了真實本領,把這馬上的廝鬥變成了猶如江湖上的打鬥一般。那華熊見了不但不驚,反而哈哈大笑。
“甘獰小兒,技止此耳!”
說完胯下青鬃獸已經變成了一陣青色狂風直撲過去,那甘獰依舊故技重施,利用左手的彎月錘頭做錨點,騰身在半空中飛錘攻殺華熊。
那匹戰馬沒有了負重累贅,奔跑的速度陡然上升,在甘獰去勢已盡時穩穩當當的跑來接應。
看來這套戰法只有自己打人,對方只能被動挨打毫無還手的餘地。那華熊雖然口出狂言,但好像也沒有什麼新穎的辦法,依舊悶頭狂追。
眾人正在疑惑,只見那甘獰故技重施,彎月錘頭飛擲地面,右手烈日錘頭轟擊華熊的面門,那華熊好像百忙之中來不及揮刀抵擋,只能把頭微微一側讓過流星錘。
卻突然聽到華熊一聲大吼,合扇板門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深深地插入土中,只見其雙手運力,地裡一大塊泥土已經像是飛一般撞向甘獰,馬上就要插入土中的彎月錘頭。
此時這彎月錘頭去勢已盡無法變換方向,只聽“嘭”的一聲,那彎月錘頭被遠遠撞開,這一下子無有地面錨點,甘獰在空中無法變換方向,按照剛才的飛落軌跡落向地面。
而華熊已經拼命催動戰馬,奔向這個落點,這飛射而至的泥土勁力十足,那甘獰在空中勉力拉拽才穩得住去勢,身子卻已經堪堪落地,無法再度變換方位。
那華熊的一人一馬如同陰兵過境的急先鋒,身邊夾帶著濃濃殺意,像是酆都鬼城的愁雲慘霧,已經把剛剛落在平川的甘獰罩在其內。
甘獰的戰馬因此變故,接應失誤,也調轉馬頭拼了命趕向主人,但已然來不及。
那華熊猙獰的狂笑中,將手裡的合扇板門刀使了一個“巨靈開山”,使了十二成力道向立足未穩的甘獰猛劈了下去。
甘獰困獸猶鬥,將兩個香瓜大小的錘頭向上迎去。
“噹!”
只聽得驚天動地一聲響,華熊盡了全力的合扇板門刀被盪到一邊,甘獰驚魂未定,卻不曾傷到分毫。
卻見一柄神龍昇天刀架在劈向自己的合扇板門刀之下,牢牢護住了自己。
正是那關坪及時趕到,剛才關坪在場下仔細觀看這華熊的刀法,見到這用泥土飛射彎月錘頭,就知道甘獰危矣,立刻催動戰馬,向甘獰的落點疾馳而去,幸得這個落點離關坪並不遠,正好與華熊同時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