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策論在“弓刀石馬步箭”之後果然立刻就要開始,這次比試選拔時間短,必須一天之內選出統領上任,如此安排也是為了讓眾武將在“弓刀石馬步箭”這些耗費體能的測試後有一些喘息之機,做完策論才是最後的重頭戲,馬上真刀真槍的比武較量。
等到策論的題目和桌椅筆墨都送到蓆棚,便有一個司辰官開始計時,策論開始。
這策論開始有些必答的將領常識,如各色旗幟功能,低處遇到高處敵人騎兵突襲陣型側翼,該如何處置等等,最後有一篇要憑藉自己心得寫就的兵法篇章,此處最能看出武將的戰法優劣,是照本宣科,紙上談兵,還是卻有獨到之處。
這兵法戰策只有久居邊關之將官才有更深的體會,若是中原地帶的世家子弟,勁氣能者的作用太大,兵書戰策往往流於表面,紙上談兵的居多了。
一時間偌大的演武場除了風吹動旗幟的聲音,就只有過一刻鐘,司辰官大聲的報時之聲。
所有武將都在奮筆疾書,董不凡心裡忐忑,生怕這出身江湖草莽的魔神呂怖交了白卷,偷眼望去,卻見那邊呂怖筆走龍蛇,真乃是胸中有丘壑,下筆如有神。
這董不凡大喜過望,呂怖神勇無敵,沒想到這兵書戰策也是如此精熟,卻聽那呂怖喊了一聲:“且再拿些紙張來。”
原來這魔神呂怖,下筆飛快轉瞬成章,不到片刻把那必答之題目一揮而就,自己的兵書策論轉瞬之間已經將內侍送來的白紙用完,卻好像意猶未盡,不吐不快,需要加寫。
那邊內侍趕緊送過去厚厚的一疊上好的玉皮白紙,呂怖頭也不抬,一張張的白紙如飛一般立刻就寫滿了龍飛鳳舞力透紙背的墨字,那邊伺候的內侍一張張分開吹乾摞好。
司辰官報時尚未過半,這魔神呂怖已經寫完了自己的兵書策論,厚厚的一疊讓人驚異,此等筆速莫說一個武人,就算從小寒窗苦讀的文人雅士怕也是遠遠不及。
這邊已經結束,再看全場其他武將還在奮筆疾書,那邊南疆益州幾個人,皺眉撓頭,一臉的苦楚,自是孟禍那幫蠻荒之人正在頭疼了。
這孟禍生在南疆,長在南疆,其人生性狡詐,反覆無常,但此人不光是勇猛剛強,勁氣了得,還十分的狡猾,多計謀。但是這南疆作戰和中土甚至其他西北各地都大不相同,所以孟禍從小因地制宜,有一套自己在遠古深林之中的行兵之法。
今日見了這些中原的兵書策論,實在是頭疼的緊,又不甚擅長書寫文字,滿紙的字型忽大忽小,歪七扭八,猶如一堆河蟹爬到了紙上一般。
這一個時辰轉眼而過,各家蓆棚中的策論試題都送到了兵部老將組成的考官之中。
分人閱卷,沒過了多久,這策論的成績便有內侍高聲報了,這魔神呂怖寫的兵書策論此世間聞所未聞,但字字珠璣,兵法十三篇折服了在坐所有的考官,特意評了一個特等。
曹家的幾員武將都得了甲等,這並不出乎大家的預料,因為在這華漢國兵家法家都是支援曹家氏族的,這兵法演習自然是近水樓臺先得月。
而這南疆的孟禍等人,不出意外都得了一個丙等,若不是最後自行發揮的兵法心得頗有獨到之處,怕是要被掃地出門。
那關坪也得了一個甲等,此人生得相貌平平,做人謹慎規矩,沒想到也是腹內有錦繡文章的人。
其餘眾人評價不一,看來凡事擅長以力破之的勁氣能者,極少有對這兵書研習精通的。這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此時已經過了午後,日頭開始向西邊執行,即便這些沙場宿將能耐得住飢渴,這皇上哪能一起陪著,更何況下面就要進行這分組,進行馬上的比武較量,若是不酒足飯飽,哪裡有力氣上陣。
登時便有這內侍將這上百道菜餚流水般送到皇上的高臺之上,每一個盤子下面都有燒熱點火石墊底,可以讓菜餚不會因為這耗時良久的上菜環節而涼透。
菜點精美,禮儀講究,入席前,先上二對香,茶水和手碟,這是皇家的排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