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一凜,只見狂風驟雨撲面而來,寒風凜冽中雨箭如梭,威力如剛才一般無二。
耳邊風雨之聲,風刀雨箭憑空而來,明知此為幻術卻無從破起,只得將如神兵化作一條九節鏈子鋼鞭舞動如風,先護住了門戶。
心念電轉隨手撕下衣襟塞入耳中,卻風雨不停。適才破除“聽雨”之法全然無效。
其實許飛吃了書到用時方恨少的虧,此乃宋朝大學士蘇軾所做的定風波。
此詞乃是其人胸有坦蕩之懷,任天而動。雖審詞琢句亦瘦駿飄逸,能道眼前景,以曲筆寫胸臆,倚聲能事盡之矣。
其下半段乃是“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聽雨乃是蘇雨農護身保命之技,而現在風雨交加,雨急風驟,正是其攻之於無形,克敵制勝的絕技。
許飛被逼迫的鞭圈一再縮小也漸漸抵擋不住這雨打風吹,眼瞅就要落敗,許飛突然神光乍現,頓然開悟。
勁氣使用之法門如同醍醐灌頂豁然開朗。這勁氣使用不能拘泥於形態,不能拘泥於屬性,要隨心所欲自然而然,意念到處變化如意,就好似手中這如意神兵相仿方為上乘。
如此頓悟身上勁氣自然而然起了變化,一直以氣芒出現的金剛不壞勁氣,貼與肌膚,血脈一體。像是鎏金鍍彩,又似金剛再生。
肌膚已經變成金色,身體內外已經變成羅漢金剛一般,手中如意神兵不再揮動,任憑風吹雨打,只聽密如大珠小珠落玉盤,清脆的擊打聲響成一片。
許飛昂然而立,在這勁氣的暴雨中巋然不動。蘇雨農撫掌大笑,風雨瞬間歸於無形,喜悅之情難以言表,就像看到至親之人突破了玄關。
許飛雖然與之初次相見,但見其人灑脫駿逸,坦蕩無間。對自己更是循循教誨,毫不藏私。一時間不知怎麼言語,只能對這個良師深深地施了一禮。
只聽蘇軾說道:“許少俠莫要行那俗禮,你我之間頗有淵源,只是此時此地不便多言,日後自知。”
許飛聽了自知此事茲事體大,也不多問。
只聽那蘇雨農繼續說道:“你天賦異稟,勁氣一見多半皆能融會貫通,但一鳥在手勝過百鳥在林。每一種勁氣都能詳加研習,均會有脫胎換骨的境界。”
“你身有異能,此為逆轉天地浩劫之要點,要有大進境大造化必從此入手。切記萬般由心而生,莫要失了本性本心。”
許飛再度深施一禮,說道:“蘇先生說的話許飛句句牢記在心,天下大勢在下不甚了了,但俠義之心不曾稍移片刻,自當為這天下蒼生盡心竭力。”
蘇雨農聽了輕輕點頭,對許飛說道:“吾好為人師,莫要見怪,今日且把勁氣的原理說與少俠,望以後能助你早日勘破其中的玄妙。”
許飛雖然在這異世無師自通了諸多勁氣法門,但卻從未聽過這有什麼總綱,心法之類的東西。
自幼習武,師傅都是先打身子基礎,再傳以套路鍛鍊身法。然後講解招式用法的心得,此為心法。
諸般武學都是這樣從根基到熟悉,然後教習心法精要,再配合自己的領悟,性格習慣加以熟練運用,闖出一番自己的天地。
人人對武學領悟不同,如一套平常的五虎斷門刀。性格剛烈,血氣之勇的人使用起來攻多守少,招式運用是以攻為守,將對方卷在刀圈之內以克敵制勝。
而性格沉穩用起來卻是門戶森嚴,以退為進,攻的都是對方伸長放遠的持械手臂。
待敵方攻勢受挫,受了傷患體力不支時,再待其招式用老,尋得空隙一刀定勝負。
聽這蘇雨農講話這勁氣原來也有諸般妙用,便認認真真的聽下去。
只聽那蘇雨農說道:“此時此地不可久做耽擱,撿緊要的說了與你。”
“此勁氣乃天授,如不能頓悟不管多麼勤修苦練終生亦不得其門而入,但已然悟道後,就要看各人天分,心境,個性來決定使用之法。”
許飛聽到這裡頗為認同,自己從銅金剛處悟得這金剛不壞勁氣,因與自己武學路數相近,使用的最為頻繁。
先前只能護身強體,往後就細細分出其強體分為力速防等層次,今日蘇雨農點撥之下,又更上一層樓,內功與那勁氣融到氣脈血肉之中,護體金剛般相仿。
又聽那蘇雨農繼續說道:“勁氣之運用與各人品行有極大關係,前日那捕頭何勁的幻術就是因其乃是卑劣小人,自己先把使用之法侷限住了,弄得落了下乘。”
“如性格太過霸道橫蠻,勁氣到處自然是剛猛無匹,但剛不能持久,變化之妙也難為之。故不足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