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謝梓安走在河岸花園小路上的曲泠鳶,並不知道自家進了兩個“奇怪”的人。
她睜著雙眼,卻被某人一隻手擋住了視線,視線之內一片漆黑。
“乖乖閉上眼睛!”謝梓安奶兇奶兇的。
這丫頭眼皮子不老實,睫毛像兩把小刷子,掃的他掌心發癢。
“嗷...”曲泠鳶故意加速眨巴眨巴眼睛,然後聽話的合上了眼瞼。
視覺無法發揮作用,其他感官就被無限放大,那些在她認知裡分明不應季的花也開放在夜空中,芬芳馥郁。
或許是有感而發,她突然開腔唱到:“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說的白是什麼白~”
謝梓安:“......”
伊陵:“......”
等不到回應,曲泠鳶也不惱,繼續唱著不應景的歌,腳步不停,被謝梓安攬著往前走。
滿月清亮皎潔,高高懸在空中,照著腳下光滑的鵝卵石子。
謝梓安低頭,嘴角掛的比月亮還要高。
曲泠鳶閉著眼睛,對路程遠近沒有概念,只覺得走了很久,直到耳邊能聽到河流的聲音,他們才停了下來。
“這裡之所以叫河岸花園,就是因為花園建在了河流兩岸,河流從它中間穿過。”謝梓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曲泠鳶以為到達目的地他就會拿開擋在自己眼前的手掌,可她完全沒有把手放下去的意思。
“還沒到目的地嗎?”曲泠鳶疑惑的問。
“耐心些,還沒到時間呢,”謝梓安氣定神閒,拉著她走到附近的長凳邊上,“累了就先坐著歇會兒,估計還要再多等一會兒。”
具體等多久不知道,曲泠鳶也不準備逞強,順著謝梓安的力氣坐在長椅上,依然閉著眼睛。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謝梓安看著前方安靜的花田,忽然覺得肩膀一沉。
放下手掌扭頭看去,曲泠鳶靠在他肩上雙目緊閉,呼吸平穩。看樣子是閉著眼睛時間太長,睡著了。
或許因為環境問題,她睡得並不安穩,睫毛時不時的顫抖一下,瑩白的面板在月光下越發剔透,這個人都顯得溫柔而嫻靜。
緩過神來時,謝梓安額前的細發已經垂到了她的鼻尖上。
曲泠鳶睡得本就不沉,鼻尖發癢,就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她盯著近在咫尺的臉,眨眨眼睛。
謝梓安被嚇了一跳,猛地抬頭拉開距離,心跳猛烈到幾乎從口中蹦出,臉色緋紅。
“你臉紅什麼?”曲泠鳶故意逗他,嘴角掛著笑。
“我…我有點熱。”謝梓安立刻回答。
秋季夜晚空氣很涼,看著他身上那層單薄的襯衫,曲泠鳶好心的沒有戳破。
她本來還想說點什麼,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餘光掃到的那片花海勾去了心神。
在她面前的是一大片曇花,正處在半開的狀態,朦朦朧朧的,努力舒展著花瓣,向兩人展現出自己最美的姿態。
“居然有人能種出一大片曇花…”她驚歎著從長椅上起身,向前靠近了幾步。
才感嘆完,謝梓安就不合時宜的說:“這不是什麼難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