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距離很近,近到呼吸相交,陸祁織甚至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明亮的燈光下,他的臉上浮著一抹淺淡的紅暈,瞳色漆黑幽深不見底,滿是曲泠鳶的倒影。
“記......得......”
距離越靠越近,陸祁織吞嚥下唾液,無意識的蠕動著唇瓣說出著兩個字。
眼看那抹硃紅就要貼上他的唇角,包間的門再次被人推開。
“你們在幹嘛?”殷夢憤憤的聲音突兀到有些刺耳。
如果說曲泠鳶的聲音能將人拉入愛麗絲的夢境,殷夢的聲音就是那打碎瘋帽子茶杯的罪魁禍首。
陸祁織瞬間從蠱惑中回過神來,稍稍向後靠去,拉遠了距離。
“他眼睛進了睫毛。”曲泠鳶扭著纖細的腰肢半趴在桌上回頭看她笑。
陸祁織一臉茫然。
他啥時候眼睛裡進睫毛了?
後知後覺的看向殷夢,對方臉色很差,垂在身側的手掌緊緊握成拳頭,看上去隱忍著憤怒。
“嗯,是進了睫毛。”他抿抿唇,為防止不必要的麻煩發生,決定跟著曲泠鳶說話。
殷夢被兩人堵得無話可說,上前兩步站定在曲泠鳶面前,面色不善。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兒?”
曲泠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嬌氣的半撅著唇:“我是他朋友啊,來這兒吃飯碰巧看到他了,過來打聲招呼。”
她環顧著四周,面帶笑容地看向陸祁織接著說:“這個包間也不小,你們只有兩人嗎?乾脆一起吃好了,省得我自己再佔一間屋子了。”
陸祁織直直地看著她,不自覺地點點頭。
曲泠鳶的氣質如泉水,能無差別的滲入到任何縫隙中,待在她身邊,陸祁織就感到舒適。
人都有雛鳥情節,對這個毀了他清白的女人,他又討厭不起來,也本能的什麼都拒絕不了。
正主都答應了,殷夢也無法妨礙陸祁織與“朋友”的交往,踩著高跟鞋恨恨的坐到了兩人對面,中間隔著放桌。
對面坐著正經女朋友,旁邊坐著個小妖精,陸祁織感到有些許的煎熬。
他基本能確定遊輪上那晚是殷夢給他用了藥,那麼現在有這樣的結果就是她自作自受,嚴格來說不算他出軌。
現在的話...
陸祁織恍惚的聞著身邊若有若無的香氣,思考著是不是該找機會跟殷夢分手了。
“你是祁織的朋友啊?我怎麼從來沒聽祁織說起過你。”殷夢一副正宮穩坐釣魚臺的樣子,語調陰陽怪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這個女人很眼熟。
“我們也才認識不久啦,今天才第三次見面。”曲泠鳶微笑著擺擺手,完全不把她陰陽怪氣的話放在心中。
遊輪上第一次見,初選是第二次,現在是第三次。
沒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