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水……
幾天來.梁用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他特地翻看了天香大陸近20年的水文記錄.比今年乾旱的年份有兩次.可那時候天香河也沒乾涸成這樣.水鄉雖然也缺水.可還是比現在的面積大一倍不止.
總之一句話.今年天香河缺水很反常.要是能到現場看一看就好了.梁用相信只要自己到天香河實地考察.肯定能夠找到答案.
可是他做不到.最近一段時間烏達爾雖然對他比較友善.進出他院子的將領很多.可梁用的自由還是受到嚴格限制.在都城裡閒逛都有幾百近衛軍重重保護.出城更是別想.人家根本不會放他去天香河實地考察.
就在梁用困擾這段時間.天香大軍的準備工作卻是如火如荼的展開.每天都有新軍開赴前線.接替原本駐守天香山脈一線的作戰部隊.而那些作戰經驗豐富的部隊並沒有扯下來休整集訓.而是向前推進.直接在天香河北岸集結.短暫集訓十幾天後.便有先頭部隊渡河南下.
黃金獅王所率領的百萬半獸人軍團.是這次作戰的主力.原本百萬半獸人大軍在之前幾個月的作戰中損失20萬.現在號稱百萬.其實裡面有20萬的新軍.
一個星期後.烏達爾親率幕僚團到達前線天香山脈.親自指揮500萬大軍的渡河作戰.天香大軍全面進攻.大部隊陸續過河.最先過河的部隊已經深入南面200裡.將一路上攔截的聖教軍殺得大敗.落荒而逃.
這更是讓天香人士氣高漲.後續部隊加速過河作戰.控制的範圍不斷擴大.向水鄉迅速延伸.
就在這時梁用也迎來一個老朋友.這天一個矮瘦的近衛軍將領來訪.當他跟梁用照面時.兩人眼裡都是射出驚喜之色.他不是別人.而是瘦子.
瘦子三人當初跟梁用分手後.他們都回到自己祖籍發源地尋親.還真就找到親人.雖然不是直系親友.但也是沒出五房的叔伯兄弟.因為他們走時梁用給了他們大量的金錢.使得他們回鄉後著實風光一把.都在家鄉安家置業.
可惜好景不長.聖教大軍來訪.整個大陸實行嚴格的徵兵計劃.老精靈因為年紀大沒有被徵兵.瘦子和矮人卻是無奈被選中.已經在軍中待了幾個月.這兩個傢伙倒是沒有辜負梁用的培養.一段時間以來竟然都混到了下層軍官的級別.
正好瘦子的軍隊經過都城.他聽到梁用的訊息.這才過來拜訪.老兄弟見面自然要喝酒暢聊一番.可惜瘦子不能多待.幾個小時後就要隨軍上前線.這倒是讓梁用心裡一動.將瘦子拉到一邊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這讓瘦子蠻緊張.連忙詢問怎麼辦.
立即想到實在不行.趕緊聯絡矮人和老精靈.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救出梁用回齊州島算了.他們雖然祖籍天香大陸.但對這裡可沒多少忠心.家鄉那些親人都是苦哈哈的窮苦階層.已經留下足夠的金錢讓他們改善生活.
而對於他們來說無論是天香人掌權.還是聖教掌管天香大陸.窮人的生活還是那樣.一樣的受壓迫.在這個世上能保命就是最大的幸福.還管他們誰贏誰輸.反而是對梁用以及民主的齊州島充滿感情.覺得哪裡才是窮苦大眾嚮往的樂土.
梁用想的自然比瘦子更全面.他搖頭拒絕瘦子的逃跑計劃.叮囑說：“我們暫時還回不了齊州島.也不是回去的時候.你這次上前線是在天香山脈防禦.並不是最前線.應該危險不大.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瘦子一聽連忙追問：“什麼事.”梁用拿出主意後.他頓時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又有了奮鬥的目標.
“你幫我派人去天香河流域實地勘察.最好是你自己親自去……”梁用對著瘦子耳邊小聲吩咐一番.
瘦子聽得連連點頭.卻是臉色沉重.向梁用告辭後匆匆離去辦事.
這段時間.梁用不能離開院子.洪和豹子也很少回來.烏達爾離開都城後.都城的防衛更加森嚴.洪的半獸人軍團是都城的重要防衛力量.他得在軍中親自指揮.近衛軍的任務就更重.這樣一來.梁用院子忽然冷清下來.幾天也不見有將領過來跟梁用討論沙盤.
只有一些崇拜梁用的將領.還不是命令士兵將最新戰報送過來.讓梁用更新沙盤.讓他不至於跟戰局完全脫節.
如此又過去了半個月.天香500萬大軍已經全部過河.在河南方圓500裡以內展開作戰.最遠的甚至推進到800裡.聖教軍則是一再後撤.一副全面潰敗的頹廢架勢.
可梁用看著小紅旗越來越多的插在河南水鄉那些低窪的平原上時.心情卻是越來越沉重.感覺巨大的危險一天天逼近.成天煩躁.連去桃花扇裡協助小燕子管理工廠都沒了心情.
忽然.這一天有人匆匆從外面跑進來.跟守在門口的近衛軍士兵還吵了起來.梁用走出去檢視.發現是一個不認識的小兵.他正在急切的向衛兵咆哮.又拿不出通行令.衛兵將他團團圍住.
梁用心裡一驚.感覺到有大事發生.大聲吩咐說：“兄弟們散開.他是找我的.讓他過來說話.”
這些衛兵對梁用很尊敬.聽到梁用吩咐.雖然這有些不合規.他們還是讓到一邊.那個士兵連忙跑到梁用身前.焦急地說：“梁先生.我是瘦子統領的親兵.他有親筆信讓我交給你.萬分緊急.”
從懷裡掏出一封牛皮紙信封.上面都被他的汗水打溼一半.要不是皮紙.裡面的信紙都會被打壞.梁用顧不得回院子.撕開信封掏出信紙檢視.頓時臉色大變.驚呼：“不好.果然中計了.”
隨即痛苦的搖頭.身子無力的靠在門楣上感嘆：“完了.已經來不及了.天香大陸要大難臨頭.”
衛兵都被他的神態嚇一跳.緊張的詢問：“梁先生怎麼了.”
“你來時大壩破了嗎.”梁用還在保佑幻想.因為信上寫的是‘聖教軍在上游築有三重大壩蓄水.我實地勘察時.他們正在掘第一重大壩.往老大早作準備.’
信是瘦子親筆所寫.而且是看到大壩後第一時間寫好.讓手下送過來.所以梁用還有一點慶幸的期望.